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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格怎麼上戰場的啊!

“漢青,注意分寸。”

我又一次痛撥出聲的時候,舟總管撩開帳子,說了這麼一句。

果然漢青哦了一聲,手勁兒輕的多了。

“舟總管,你坐會兒,老站著多累啊。”我指指床邊。

他笑了笑,象是春陽和煦,也沒有客氣,在床邊坐了下來。

東拉西扯的問問題。

“街上的人……”我努力形容出自己的感覺:“都很溫文爾雅……不過為什麼有人卻不束髮?我還以為這裡的每個人都講究儀容的。”

“殿下……”很簡單的問題,舟總管卻沈吟了片刻才答:“您和漢青也沒有束髮,但我有,那是因為我是成年,而你們只是少年。”

我揚起頭來,很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要過一個成年禮,少年才算變成成年。”他講得簡單,我也就哦了一聲。

“要到多少歲才算成年?”

他又頓了一下,真不尋常。早上跟他講那樣匪夷所思的安排,他也沒有露出為難的表情。好象無論我要他做什麼,他都會含笑答應一樣。現在只是問問普通的問題,他為什麼覺得不好措詞呢?

“我是說,”我補充:“漢青三百三十歲,我一千二百多歲……但都不是成年。舟總管,你多大年紀了?幾歲成年?成年與少年又有什麼分別?對了,我昨天晚上醒來的時候,漢青帶來給我見的那三個……也是少年吧,他們也沒束髮的。”

“成年禮……並不是依據年紀大小而定。”他緩慢的說,聲音象是山間溪澗中的泉水流動,悅耳清冽:“殿下其實早已經可以成年,只是一直拖延未決。”

“咦?”我撐起身子,漢青按摩的手也停了下來。

“因為……少年經禮而至成年,須有一位導引之人。殿下期盼輝月殿下可以為您導引,但輝月殿下早已經婉拒,殿下卻不肯由其他人來做此事,所以……就一直拖延。”

“導引?”這個詞怪怪的,更何況,他至於說的這麼鄭重其事啊。

難道成年禮不是請個客喝個酒或者加個冠之類的嗎?

舟總管輕輕咳嗽了一聲,接著向下說。

“齋戒,焚香,設案,泉浴,更衣,束髮,加冠,進食,進酒……”他聲音頓在這裡,明顯下面還有句子沒說。而且,莫名的,我覺得飛天之所以不行成人禮,關鍵應該在下面他沒說的話裡。

“合歡。”漢青吐出兩個字。

我愣了一下。

“行禮的少年,與成年引導者,最後要交頸合歡。”

目!瞪!口!呆!

居然有這樣怪的風俗!

怪,怪不得單戀輝月的飛天會想讓輝月……也怪不得輝月會拒絕。

怪不得啊……

長這麼醜的家夥,要是真得經過這樣的儀式才能成年,那這輩子恐怕是別想成年了!

要抱這麼一張臉……恐怕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才有人能辦到吧!

這個人,肯定不是那個被形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輝月殿下了!

他那樣的人一定自視甚高,保不齊還有很嚴重的精神潔癖……怎麼可能委屈自己做這種事吶!

看今天下午那個揚公子的樣子,也看得出他的品味。

“那個,非得成年嗎?”我有點張口結舌。

怪不得舟總管不大肯說,是有點讓人難為情。

原來的飛天,就這麼要求那個輝月的麼?那,被人拒絕的時候,真是難堪死了。

這種要求……真虧得他有勇氣提耶!

咋舌……

“那……”問題問了個開頭,下面就嚥了回去。

不知道……舟總管……是怎麼行的他的成年禮……

又是什麼人……讓他從少年變成年的呢?

空曠的寢殿裡,一時間被有些尷尬沈默填滿。

我偷偷看舟總管,他正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

“人非得成年?”我小聲問。

舟總管溫煦地一笑,但神情裡卻是堅定的肯定。

有些哀嘆……

不是吧。

“導引的人,一定是男的嗎?”試著再問個笨蛋問題。

“這是自然。女子嫁人之前則須是少女,嫁人後自然由其夫君引領成年的。”漢青口齒伶俐地說:“但是少年一定是由成年男子引領。”

無語問天……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