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確定。”君墨皇只是說出了四個字,但夜染知道,幾乎是已經確定了。
冥域國的大將軍一家,在生辰宴會之後,在君墨皇和夜染大婚之前,展開了他們的反擊。
或者說——
展出了他們的野心。
更甚至,有著一條所有人都知而不言的線索。
毒藥血不止,只有透過半獸人的手才煉製的出來。
大將軍一家,又是不是和半獸人之間有著什麼樣的聯絡?
沉默。
夜染和君墨皇同時沉默了,這件事情背後牽扯出來的會是什麼,夜染現在不想去想。
第二日的早晨。
夜染收到了一條讓她通身泛涼的訊息。
魔族地魔的第一強者地獄魔羅,在三天前,慘死。
夜染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手上的茶杯頓時落了地,發出一陣刺耳的破碎聲。
前幾天,她得到了一個密件,一個地魔寫給半獸人關於地獄魔羅的行蹤。
大將軍一家,也幾乎是在那個時候,為玄離下了毒。
半獸人。
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半獸人,他們想要做什麼了?從冥域國到魔族,半獸人,想要幹什麼。
“怎麼了?”君墨皇看著神情明顯不對的夜染,蹙起眉頭問道。
夜染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拉著墨皇進入了蒼穹寶塔,將那赤果女子的背後給他看,為他一字一字翻譯了那一封信件。
君墨皇聽夜染說完這其中的重要性之後,卻是微微揚起了薄唇,“我還以為他們要再撐上一段時間才出手呢。”
夜染睜大眼睛,“墨皇,你知道半獸人?”
“恩,半獸人在十年前就已經開始屯兵備戰了。”君墨皇的視線變得有些悠遠,半獸人,這個種族……
“有沒有和解的可能?”夜染微微蹙著眉頭,不論是人、魔、獸或者半獸人,都只不過是存在這世間的一抹生靈而已。
沒有人可以有資格瞧不起誰。
“染兒,半獸人屯兵這麼久,為的是統治三族。”君墨皇的聲音低沉無比,他何嘗沒有想過化解三族和半獸人之間的關係,但是三族對半獸人的排斥殺意始終不減,半獸人為了活下去心裡不知積壓了多少仇恨。
這般的鴻溝,不是說填平就可以填平的。
夜染窩在墨皇懷裡,不知道說什麼,平靜的天空下,風雨欲來。
“不過——”君墨皇深深的抱了一下夜染,“本王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我們的大婚。”
夜染一愣,卻是緊隨著呵呵笑了起來。
夜晚。
君墨皇召來黑鷹黑虎幾人開始商議一些軍事機密,夜染則是一襲黑衣飛出了瑾王府。
幽宮。
夜染半坐在皇后的屋頂上,透過一絲空隙看著那個對著鏡子笑得陰狠的女子,微微嘆了口氣。
“陛下請你過去。”一道聲音清晰的在腦海裡響起,夜染剛一扭頭,就看到一襲黑衣的男子如同幽靈一般站在她身前不遠處,夜染咯噔一下差點跌倒。
夜染拍拍自己的胸口,緩緩撥出一口氣,跟在這男人的身後朝著御書房而去。
路上,夜染實在忍不住,拉了拉男人的衣袖,對著男人投來的涼涼目光,說了句,“兄弟,以後出來的時候,吱一聲成不?”
男人認真的點了點頭,儘管蒙著面紗,卻仍能看到那一雙眼裡的認真之色。
夜染嘴角抽了抽,沒有再說話。
御書房。
夜染坐在皇帝陛下的面前,皇帝陛下挑眉看向夜染,溫潤的淺笑著,“找朕有事?”
“難道不是陛下請我來的嗎?”夜染笑眯眯的回敬著皇帝陛下,她分明是被隱霧喊過來的。
“算是朕請你來的吧,夜染,你想做什麼?”皇帝陛下放下茶杯,眉目中帶著隱隱的威嚴。
“抄家滅族。”夜染敲了敲桌子,帶著笑意的平淡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皇帝陛下微怔,對夜染皺了皺眉,“你可知道大將軍一家在人群中有多高的威信?”
“您倒是可以容忍大將軍的野心。”夜染不動聲色的繼續笑著,大將軍一家的威信是高,但這都是建立在普通人的基礎上。
而普通人比之這些高官大家族們,更加痛恨半獸人。
再有威信的大將軍,一旦和半獸人有了某種關聯……
人言可畏,輿論不論在哪裡都是令人恐怖的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