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丹……丹藥。”虛弱痛苦的聲音，夜染已經承受不住了，再不服用侵蝕丹，她真的就堅持不住了。

曼珠沙華之毒的發作，僅僅一次，就能要了一名高階武者的命。

然而夜染，卻從嬰兒時期，每年一次毒發，堅持到現在。年齡越大，實力越強，毒發的痛苦就越大。

卡卡飛身上前，從柳非笑手中奪了丹藥，狠心塞進了夜染的口中。

服下丹藥，夜染沒有舒服一些，反而更痛苦了。

侵蝕丹，是強腐蝕的丹藥，而子毒，更是強腐蝕的毒素。

兩股腐蝕的力量在夜染的體內碰撞著，打擊著，摧毀著。

“墨，墨皇……抱我離開。”夜染緊抓著墨皇的衣袖，幾個字彷彿用盡全身力氣。

君墨皇點了點頭，抱著夜染消失在了營帳之中。

卡卡看了一眼營帳中的柳非笑和木希塵，鄭重的說道：“染染一定能挺過去的，曼珠沙華子毒每年只發作一次，這一次過去之後她的身體絕不會託你們的後腿。這件事情，我希望你們能夠保密。”

柳非笑衣袖下的拳頭早已泛白，夜染就是帶著這麼一副身體，和他們一起訓練，一起成長，一起努力，一起殺敵的嗎？

柳非笑懂一些醫術，方才只是輕輕的觸探到夜染的呼吸，他就大致知道了夜染此時的身體狀況，竟然已經到了頻臨崩潰的地步嗎？

木希塵閉了閉眼，將鳳眸中的一些情緒遮掩掉，再次睜開眼，又是那般的冰冷而譏諷：“只要不拖後腿，隨她。”

木希塵說完轉身離開了營帳，而柳非笑卻是固執的盤膝坐在了夜染的營帳頂，他要等著隊長回來，平安回來。

君墨皇抱著夜染來到了一處山峰上，夜染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吐血不斷，君墨皇只能看著夜染的痛苦，卻幫不上一點點的忙。

他只能抱著夜染，輕聲的呢喃著，他只能這樣陪在夜染的身邊，給她堅持下去的力量。

“等天亮，染染就沒事了。墨皇，敲暈染染吧。”卡卡實在看不下去夜染的痛苦，對著君墨皇說道。

第十四次毒發了，前十三次，每次都是服下侵蝕丹後，被打暈又疼醒過來，然而每次，銀羽都會心疼的抱著夜染，再次將她打暈。

夜染體內的毒素碰撞，若是一直保持清醒，她會瘋掉的。

君墨皇一咬牙，出手打暈了夜染，即便昏迷了過去，夜染卻仍舊是痛的滿身汗，面色蒼白如紙。

“君墨皇，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很討厭你。”卡卡抬頭看向抱著夜染的君墨皇，一字一句的說道。

君墨皇垂目，此時此刻，連他自己都討厭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夜染毒發，卻什麼都做不了。

“還記得三年前夜染給你的那顆丹藥嗎？”卡卡躺在了地上，銀紫色的髮絲垂散在草地上，看著天空，卡卡的聲音裡帶著顫抖。

君墨皇沒有說話，他當然記得，當時若不是那一顆丹藥，或許他的生命，已經宣告完結了吧。

“那顆丹藥，是唯一可以抑制曼珠沙華子毒的救命丹藥。”卡卡咬著牙，說的輕鬆，眼淚卻已經順著眼角滑落在了草地上，

剛見面，它認出了君墨皇，卻刻意的將自己對他的那一份因為丹藥的憤恨隱藏了起來，染染要走出山脈，它必須要為染染找到一個保障，而君墨皇，是最好的選擇。

並且，之前在卡卡和銀羽無事的時候，曾經為夜染列出了一個夫婿候選人，這君墨皇，位列第一。

所以卡卡願意將夜染交給君墨皇，但是刻意被忘記的事情，卻不代表它不存在。

夜染此次的毒發，令卡卡再次想到了那顆被夜染送人的救命丹藥。

君墨皇抬頭，瞳孔猛地收縮，什……麼？

卡卡沒有去顧慮君墨皇的感受，只是彷彿在自說自話一般：“三年前，若不是因為這顆丹藥，我們也不可能走出黑作山脈。而夜染卻把那一顆救命的丹藥，就給了你。”

卡卡和銀羽事後在知道夜染的選擇後，雖然生氣，更多的卻是無奈，夜染從小就是這樣，她決定了的事情，沒有幾個人勸得回來。

“君墨皇，其實本大爺一直在想，你究竟哪裡讓染染喜歡了。”卡卡看向君墨皇，大眼睛裡帶著幾分疑惑。

“還記得，當時我問染染為什麼要把丹藥給你一個不相干的人，知道染染怎麼回答的嗎？”卡卡忽然揚起唇笑了，若是忽略掉他眼角的淚水的話。

君墨皇已經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