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滿是痴迷。
李璘正要教訓這不成器的兒子,卻聽燕迴天道:“李兄別動怒,我還和小輩計較不成?那事就此揭過,以後休要再提。”
李璘無奈道:“這小子從小就被我慣壞了,得罪之處還請燕兄海涵,還沒請教這位是?”
燕迴天掃了我一眼,淡淡的道:“小侄風吹雪。”
李璘見狀也只是淡淡一笑,略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驀地,一陣行雲流水般的琴聲響起,如漂浮在湖面上的夕陽一般,時而微風襲來,有如紅燒的霞光被盪漾的碧波碾碎,泛起縷縷漣漪,夕陽中的草樹,那掩映下的巷陌似就在眼前。
隔著那道幕簾,隱約可見一位身著白紗長裙的美麗女子席地而坐,顯得飄渺遙遠,隨著她玉手的轉動,一個個優美的音符流傳開來,那就是名滿天下的蘇芷玉。
幾名白衣女子款款而出,白衣飄飄,隨音而動,寬廣的衣袖隨著柔夷的舞動划起一個又一個的曲線,婀娜多姿的身段似柔弱無骨左飄右蕩,那柔順的髮絲隨著主人的晃動像一隻只會飛的精靈一般。
一層白紗掩蓋了她們臉龐,卻又讓人分明感受到那無與倫比的美麗。
蘇芷玉那清幽婉轉的聲音在此時響起。
“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驀地琴聲一轉,那有如明鏡的湖面陡地變得波濤澎湃,浩浩湯湯,如萬馬奔騰,勢不可擋。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燕迴天、李璘、韋黃裳似都回到了大唐立國之初,滅三寇、徵四方、蕩五夷、退突厥的南征北戰,不禁熱血澎湃,心馳神往。
繼而琴聲愴然悲涼,“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惶北顧。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那清幽寂寥的聲音,讓人聞之黯然、聽之神傷。
不知何時前方已是空無一人。
那縹緲的聲音似猶在耳旁迴盪,那曼妙的舞姿似仍在眼前延續,死一般寂靜的花船落葉可聞。
讓人幾疑為那是南柯一夢。
這便是蘇芷玉,從不與客人見識一面,不管是誰,隔幕而奏,一曲終了,卻再也找不到她的芳蹤,留下的是永久的眷戀與回憶。
“嗖”一道黑色的影子從窗外射了進來,眼前一閃,那影子已到眾人面前,卻是一名女子,雖蒙著臉看不清容貌,便是嬌軀也是黑色的夜行衣,但我眼神若電,透過衣衫看出那是一副不壓於任何人的肉體,驚聳豐胸,楊柳蠻腰,圓翹玉臀,遮在裙中反而更讓人目赤血熱。
勾魂攝魄的秋水輕輕的掃過眾人的臉龐,微微帶著笑意,目光轉到李璘身上,那一股醉人的笑容彷彿輕柔的微風,輕柔動人,李璘只覺心中一暖。
“這位就是天下聞名的燕宗主了?”那慵懶的聲音讓人心中微微一蕩,溫潤曲繞,撩人心魄,那如雲的柔美青絲瀑布般的灑落在刀削的玉肩兩邊猶是迷人。
那用上媚術的聲音讓人不能自已,李憕腳下一軟,被燕迴天大袖一拂才沒栽倒下去。
燕迴天微微一笑,負手而立。
“嗤”忽地,那雙如夢如霧的美目閃過如電般的光芒,一隻凜冽的細劍如赤練蛇般,划著不可琢磨的軌跡卷向李璘。
李璘只覺那股刺人的劍氣團團壓來,如同花霧裡的刀光劍刃,那一顆呼嘯而至的流星在眼中逐漸變大,身子涼得動也動彈不得。
“叮”一聲悅耳的聲音,刺客嬌軀一顫,那剛刺出的一劍卻是被硬生生的彈了回來,美目一睜,卻沒太大驚訝,“燕宗主不愧是燕宗主。”
燕迴天依然在原地,面帶微笑,彷彿從來就不曾出過手一般。
第十一章 魅影刺客
皎潔的月光照著平靜的湖面。
寂月蒼蒼,湖光幽幽。
波瀾不驚。
湖心花船之內。
李璘沉靜如昔。
雖逢大變,但他並不後悔將所有侍衛置之湖畔。
他相信燕迴天,除了長安羽亦然,他從沒見過像燕迴天這般可怕的高手。
有燕迴天在,任何人休想傷他分毫。
若燕迴天不敵,那再多的人也是枉然。
那女子陡地一笑,雖看不見她的嬌顏,但透過勾魂攝魄的眸子,卻不難想象那張俏臉是何等千嬌百媚,“燕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