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迴天從我眼中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華天香則是因為我是她丈夫,我便是她的天,她這個做妻子的當然得支援我的一切。
跟在我身邊已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花解語深深的明白這個比自己還小上很多的男子做事一定不會無的放矢。
蘇芷玉芳心不由一顫,他那陡然改變的氣勢在她心中亦高大起來,對這個剛剛謀面的男子她心中並無惡感,卻也稱不上尊重,這個世上值得她蘇芷玉尊重的人屈指可數。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己多年的夙願在今晚就會有一個終結。
她轉身把文房四寶端了出來。
“芷玉為公子研墨。”她左手輕輕捻起右手的袖子,那毫無瑕疵的玉手頓時露出一片欺霜賽雪的潔白,晶瑩剔透,那雪白的肌膚似流動著瑩瑩光澤,那吹彈可破的肌膚讓任何人都心生憐惜,生怕自己的粗魯破壞了那份完美。
隨著玉手的晃動,她那明媚的美目不時掃過我的筆尖,那妥忐的神情似即將重逢久別的情郎,似羞澀,似期盼,似不安。
我將筆尖在硯臺上沾上墨,望著她那研極生媚的俏臉,道:“芷玉是怕吹雪讓你失望嗎?”
蘇芷玉嫣然一笑,眼波流轉,似是將先前的不安都拋之腦後,細語道:“芷玉相信公子。”
我淡淡一笑,大手一揮,剎那間筆墨揮毫,行雲流水般在畫上揮灑自如,轉眼間也將毛筆置於硯臺之上。
展現在眾人眼前的依然是那幅“牡丹水仙圖”,只是在兩朵傲然綻放的牡丹之間多了數朵含苞待放的小花苞。
寥寥數筆,那花苞已躍然紙上,而畫面頓時多了一分新意,一分生機,整個畫卷的意境也煥然一新。
蘇芷玉美目異彩連連,捧過畫卷的玉手竟有些微微顫抖,那雙鳳目中已然淚光點點。
三年了,那個一直盤旋在她心間的疑問,此刻終於得到了答案。
蘇芷玉半響方鎮定下來,從沒見過,一向得心應手,舉止得體的她竟有如此失態之時,柳腰微彎,盈盈一拜,“多謝公子成全之恩,若公子不棄,芷玉******”
未待她說完,花解語就扶起了她,笑道:“蘇姐姐可千萬別以身相許,以公子憐香惜玉的性格,多半是不會拒絕,到那時姐姐本是一句虛言,豈不弄巧成拙,白白便宜了我家公子?”
燕迴天聽了花解語的話差點忍不住把剛喝下去的茶噴了出來,這個小丫頭,嘴巴可真是厲害,連蘇芷玉她也不放過任何機會,似是在報方才她捉弄自家公子那一箭之仇。
而華天香卻是驀有所覺,盯著蘇芷玉的眼神亦多了絲警惕,輕輕投入我懷中,那眼中盡顯款款深情。
我不由一聲無力的呻吟,天,這是什麼世道!
然而我唯一能做的卻只有保持沉默。
燕迴天卻是瞪大了眼睛,雖先前便知華天香有了夫君,卻不曾想到,那個人竟是我!
驀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韋公子,你不能進去,小姐早有吩咐,今天已經有客人了。”一個焦急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的情緒。
“給我往裡闖,本王倒要看看那婊子究竟有何過人之處,面首無數居然還能立貞節牌坊。”
一眾手下轟然應是。
第六章 意料之外
“哐”大門應聲而開。
當先者是一黃袍錦衣青年,長得頗為英俊,只是那面板卻過於白皙,如果是生在一個女子的身上卻也能平添她的美麗,但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卻未免顯得過於陰柔。
他的五官也甚端正,只是那渙散眼光顯得虛而不凝,浮而不實,看起來帶著一絲輕浮,一眼便知是一世家紈絝子弟。
他旁邊是一位身著青衫,手持熠扇的青年,他的衣著並不華貴,但在他的身上卻是異常得體,羽扇綸巾,好一個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他便是這金陵數一數二的風流人物,金陵太守韋黃裳之子——韋懷玉。
蘇芷玉與這位金陵波浪尖上的人物也算得上熟識,她曾邀過他和幾位金陵有名的才德之士談詩論賦,她對他的映象倒也不壞,滿腹經綸而不恃才傲物,貴為太守之子而不恃寵而驕,在這汙穢盛行的上層世界也算是難能可貴的了。
韋懷玉一見蘇芷玉便驚為天人,而她的才識更是令他大為折服,便是當世譽滿大唐的第一文豪的大詩人李白金陵遊覽偶見蘇芷玉,也對她讚譽有佳,嘆道:“昔有蔡文姬,今有蘇芷玉。”
每見她一次,他就沉淪一分,她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