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人心骨。
那是出自地獄的幽靈,飄忽不定,變幻難測,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卻令人摸不清它的軌跡。
楚雲雁的劍是一道直線,直接了當,快速無比,後發而先至。
兩劍相交發出清脆的響聲,是兩顆流星偶遇,一劃而過。
白衣人高舉手中的長劍,大喝一聲,劍身頓時變得通明,猶如白冰漢玉,帶起一陣旋風,雷霆萬鈞般從上向下闢了過來。
楚雲雁只覺呼吸為之一滯,集中精神,剛要舉劍相迎,身後的一道厲嘯卻打破了她的平靜,回頭一看,卻看到另一白衣人的劍離我腦門只有米粒之差。
楚雲雁只覺那一劍似是刺中了她的心房,芳心不由急劇收縮,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赫然轉身手中長劍似飛星趕月般射向我面前的人,為救我的命,她竟然不顧及自身安危。
最後向我投來深深的一瞥,那絕望的眼神讓我肝腸寸斷,心彷彿一下被掏空了一般。
她噙著淚水,無限留戀地看著我,有一絲欣慰也有一絲悲傷,更有一些後悔,後悔為什麼沒有講出心裡話,現在,卻沒有機會了。他,知道嗎?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點時間,那有多好啊,哪怕只有一分鐘。
伴著風沙,飛劍如虹,那人在接觸我之前的瞬間墜倒在地,與此同時另一個白衣人的劍已抵達她胸口。
她只覺身體一輕,似乎已飄得很遠,很遠,然而卻沒有疼痛。
死,原來就是這樣,也不是那麼可怕,只是,只是再也看不到他了,一想到他,她心裡充滿了苦澀,想到這些天和他經歷的種種,又不由笑了。
“雁兒,雁兒。”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她發僵的身體升起一股溫暖。
這是天堂嗎?天使的聲音這麼柔,好象他,一想到他,已停了的淚水又流了出來。“天使呀,如果能讓我再多活一刻,就是讓我下地獄,我也心甘情願,因為,我還有最重要的事沒有做,我還沒來得及說我是真的愛他。”她默默地祈禱,生死之間她明白了許多,終於確定自己那顆漂泊的心已經找到了港灣,他在不經意間早已俘虜了自己。
“雁兒,是我呀,睜開眼睛看看。”
楚雲雁搖搖頭,睜開朦朧的眼睛,看到了一個淡淡的身影,雖然模糊,可對她而言,卻是那麼真切,那個讓自己生死牽掛的人,自己正依偎在他懷裡。
確認自己沒死,她雙手緊緊摟著我,象是怕我消失一般,無言的淚水掛滿雙頰。
“知道嗎?雁兒原本不怕死,可是現在卻怕了,我怕我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再也不能打你,再也不能罵你。”說著忍不住低聲抽泣,淚水溼透了我的衣襟,經歷了生死的她終於放下了矜持,低下了她高傲的頭,說出了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話。
聽著這如泣如血的訴說,我不由鼻子酸酸的,眼睛也變得朦朧,心裡說不清是幸福還是酸楚。
擦乾她的淚痕,我愛憐的抬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溼潤的美眸,動情地說:“我的雁兒是上蒼賜給我的最珍貴的禮物,就是皇帝用江山來換我都不換,我怎麼捨得讓你離開呢?”
她扭頭四處看了看,發現那兩個白衣人已不見了,“那些人哪去了?”
“當然是被你夫君我趕跑了。”跑了?或許只有鬼才知道。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對我的敵人,我只能說聲對不起:你們站錯邊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不知道自己剛才在想什麼,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都是你,你會武功,怎麼不說?讓我那麼擔心。”
我苦笑道:“我的夫人不是也沒問過嗎?我要是自告奮勇地說我怎麼樣,你又要說我到處耀武揚威了。”
楚雲雁不由也笑了起來,自己總是找他麻煩,看不慣他得意的樣子,想著想著,不由擔心的看了看我。
“雁兒,想什麼呢?”
“我以前那麼對你,你,我******”好像在‘欺負’他時,總能有那麼一點快感,看到他發窘的樣子,自己就高興,我到底是怎麼了?她不只一次的問自己,然而都沒有答案。
“寶貝兒,其實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在你‘折磨’我時,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只是你一直高高在上,找不到其他表達方式,才會不停地折磨我,希望引起我的注意,否則,你夫君我早就走了,還用等到現在?我又不是受虐狂,不過我還真喜歡你那時的樣子,因為那才是真正的你。”
楚雲雁一想,還真是這樣,惱怒道:“你既然知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