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馬松清醒過來,忍不住尷尬一笑,說道:“馬兄,醒過來了。”
馬松冷漠一笑,道:“幸好兄弟及時醒過來了,如是兄弟晚醒片刻,只怕要死在你的刀下了。”
那大漢望望手中的匕首,尷尬一笑,道:“馬兄,你知道大先生規矩,兄弟是奉命行事。”
一面說話,一面收去了手中的匕首。
躺在床上的馬松,暗暗抽了一口冷氣,忖道:“馬松的傷勢如若重一些,只怕早已死於那匕首之下。”
有些感慨地長長嘆一口氣,道:“好的是兄弟醒過來了,不該死於你的刀下。”
黑衣大漢嘆口氣道:“馬兄,這些事在你沒有受傷之前,都是該你辦的事,想來你不會怪到兄弟頭上吧!”
馬松心中暗道:楊非子這等用人的手段,高明至極,也殘酷之極,不許有一個身受重傷,無力抗敵的人留下來?
望了望黑衣大漢形貌,又聽他一口一個馬兄,十分親熱,心中暗道:此人姓名我一無所知,再談下去,只怕要露出馬腳,當下接道:“兄弟慚愧,身子還有一些不適,我要調息一下。”
黑衣大漢道:“馬兄請便,咱們在外面候命。”
馬松道:“你該去復家師一聲,就說我醒過來了,不過,歐陽明的掌力奇重,我還得過兩三天,才能恢復。”
黑衣大漢道:“馬兄好好養息,大先生那裡,兄弟自會說明。”
轉身行了出去,順便帶上房門。
馬松暗暗吁了一口氣,熄去室中燈火,盤膝而坐。
這時,房中已黑了下來,縱然是外面還有監視之人,也因為室中黑暗,無法看得清楚了。
因迴天手楊非子手段毒辣得出人意外,使得馬松不得不仔細考慮目下的處境。
室外又響起了步履之聲,緊接著,木門又被推開。
馬松吃了一驚,一面暗自運氣戒備,人卻靜坐未動。
只聽一個冰冷的聲音,道:“馬師兄,好一些嗎?”
馬松心中一動,暗道:“他叫我師兄,想來是楊非子的弟子了。”
雖然,他從馬鬆口中,問出了不少內情,但這地方太兇險,一個應答不對立刻露出破綻,一時間,不敢開口。
就這忖念之間,那人已行到了木榻前面,接道:“許豹說師兄已醒了過來,師父特命小弟送來靈丹一顆,師兄快請服下。”
馬松道:“那有勞師弟了。”
這時,天色已然大亮,木門推開後,天光進入室中,大約來人自恃目力,也未燃起燈火。
只見他身著青衫,年紀甚輕,大約十八九歲的年紀。
馬松雙目神凝,盯住在那少年的臉上打量了一陣,道:“師弟,師父真要療治我的傷勢嗎?”
他必須記下每一個的形貌,身份,才便於行動。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師父如果不想療治你的傷勢,也不會派小弟送藥來了。”
左手一伸,送過來一顆藥丸。
馬鬆緩緩伸手取過,放入口中吞下,道:“師弟,師父還沒有睡覺嗎?”
青衫人點點頭,道:“歐陽明那小子,竟然打傷師兄,使得師父很懷疑……”
馬松接道:“歐陽明不顧道義,把雷慶和凌度月的生死,置於不顧,用不著和他再說什麼了?”
青衫人道:“師兄的傷勢不要緊嗎?”
馬松道:“這一陣休息好多了。”
青衫人道:“那小弟就多與師兄談幾句了……”
放低了聲音,接道:“師父覺著歐陽明敢打傷師兄,自然是拒絕了咱們的條件了。”
馬松道:“不錯。”
青衫少年道:“師父本想召你問話,但見你昏迷不醒,只好忍一下未問,但師父總覺著這中間,有很多可疑之處。”
馬松吃了一驚,暗道:這楊非子果然有驚人之能,我們計劃的應該是天衣無縫,他竟然對此事心中存疑,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師父懷疑什麼呢?”
青衫人道:“師父覺著,以歐陽明的老練,穩健,決不會把師兄打傷,也不能不顧雷慶和凌度月的生死……”
馬松接道:“但他竟然這樣作了。”
青衫人道:“所以,師父以為歐陽明有恃無恐,他能把你師兄打成重傷,自然也能取你之命,他如是激忿中出手,你很難生出大祥記綢緞莊,但他卻只把你打成重傷,那是有意要你回來傳訊了。”
馬松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