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幾句只一看;便讓人心情激盪;“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立則國立,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蠻夷,則國勝於蠻夷;少年雄於天下;則國雄於天下……'1'”
只這幾句,就是非一般的見解;卻再適合他們書院不過。
寧盛讚道:“阿容當真乃奇女子也。”
寧博容有些不好意思,她原從未想過剽竊這些,雖大梁似乎是個架空的時空,但她要那些虛名來做什麼?又不是身為男兒需要去考功名,這名聲傳得越遠越好,尤其一些詩詞字句,明顯需要心胸需要閱歷需要才華,她自問沒有那麼深的體悟,寫出來只會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倫不類。
而她對書院的改革,反倒是連寧盛都已經習慣了,此等《少年強》的句子,到底沒那麼驚世駭俗,後那幾句也是一般,經過她的刪減,只剩下了一小段罷了,“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鬱郁皇皇;干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美哉,我少年大梁,與天不老!壯哉,我大梁少年,與國無疆!'2'”
“阿爹,少年有壯志不是壞事,只是這般不計後果,到底不好,需快點安撫下來才是。”
寧盛趕緊道:“是是是,我這便去!”將寧博容寫的這段詞仔細收好,“阿容,你這段詞叫什麼?”
“《少年說》。”寧博容輕輕道。
這原是《少年中國說》,唯有在那種特定的歷史背景下,才會有這樣激昂悲壯的文字,如今之人,自是沒有那樣的體會,唯有在那國之不國、大廈將傾之時,才會有那些思考得更深的文人。
寧盛已經離開了書房,寧博容靜靜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回去。
她不知道這個架空的世界未來的歷史將會是怎樣的,大抵離這個大梁,要到近代還有很久很久的時間,寧博容有些淡淡的悵然。
但很快便拋開了,她不過是歷史洪流中的一個小人物,想那麼多又有什麼用處?
如今的大梁,雖國力比不上盛唐,好歹比歷史上的宋要強一些,不會走到那一步去的。
夕陽西下,寧博容在竹林中彈了一會兒琴,讀了一會兒書,這一日於她而言不過是普通的一天,卻不知,《少年說》便是在這一日,飛出了萬里書院,直至萬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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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51 章 節敗退。
北方蠻夷不懼寒冬天氣,而今年冬日早早到來,也是這些蠻夷早早發動劫掠戰爭打得大梁措手不及的原因。
因為那幾個在萬里書院唸書的北地將帥之子,那些戰事訊息早早傳了來,竟是比寧博容等人知道得要詳細得多,而劉湛因為上輩子完全沒能參與到這件事裡去,當時他正自顧不暇,是以匆匆趕回京城之時都已然晚了幾天。
因為他們幾人的煽動,如今萬里書院裡本就瀰漫著一股義憤的氣息,而《少年說》一出,立刻將這種情緒凝聚成了一股新的力量。
寧博容每日裡都能聽到越來越響亮的聲音,每天早上跑著步,大聲念上一遍《少年說》似乎成了萬里書院的慣例了。
她換上簡單的淺藍色齊胸襦裙,外套一件月白的窄袖長擺半臂,簡簡單單,清爽極了,抱上書到藏書閣中屬於她自己的書房中去,焚香寫字。
這於她而言,並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而此時,雲州城中已然到處是她的《少年說》,“說”本是一種比較自由的體裁,也就相當於現代的雜文,寫法也靈活,是以寧博容只擷取了這麼小小一段,卻已經算是符合當下時事的內容。
“少年不讀《少年說》,何有心氣報之國?”
待得寧博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已然是一月後,而她的名字已經隨著《少年說》流傳到了京城和北地。
比起平安富庶的南方,京城和北地於這方面顯然更有共鳴,於是,一時風行也算不上太奇怪。
“這便是那萬里書院山長之女寫的《少年說》?”
大梁如今的帝王歷禎帝年紀已經不輕了,眼角已經有了深深的皺紋,只是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的俊朗模樣。
歲月在他身上沉澱下來的不僅僅是穩重端肅,更有說不盡的威嚴。
“是,聖上。”回話的乃是一個面白無鬚的宦官,瞧著已經十分蒼老。
“倒是有些意思,聽聞四郎在書院唸書之時,與這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