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第一絲陽光。
“我沒有心,可知我原來有多愛你。我穿越人類最可恥的地帶,為你採摘背叛的果實,只為你對我微微的一笑。我只願相信你是愛我的,即使連我都不信你愛我。現在我深深地感到你愛我,卻無法再對此抱有任何的激情——看,同樣是這樣卑鄙的我,現在我能心平氣和地說出這比沒良心更沒良心的話。全都拜你所賜——你用不正確的方法來愛我,結果只教會了我嘲笑,鄙視愛。”
“為什麼要愛我?我哪裡好了。愛上這樣不好的我,你也是不好的,你也是不長眼的。想成為我心中的英雄嗎?侮辱我,欺凌我,弓雖。暴我啊,不要真的愛上我。我說過我是這樣不堪的人,有什麼人會愛上我?瞎了的人,傻子。你就是傻子,我不喜歡傻子,我喜歡瀟灑的,聰明的,對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怎麼樣,痛心嗎?我是如此之賤。你愛上這樣賤的人,只能說明你更賤。”
吳櫻穠機智地說,“而我不喜歡賤人。不要搶我的角色定位。”
你是S,就永遠是S好了。
“我明白了。你只能愛你心目中的形像,卻不能接受一個真實的我是嗎。真實的我讓你失望了。”
“何止是失望,你終於明白了。那是絕望,徹徹底底的絕望。你破壞了我整個人生,因為你破壞了我對愛的幻想——”
“難怪你那時那麼愛我……”
“是的。我求之不得,當然愛你——我愛是實際上只是那種被愛牽著鼻子,被愛支使,被愛控制的感覺。我是M,你連這都不懂,我真看不起你。”
殷沓沓拉下了眼皮。“你看不起我,你為什麼不早說呢。”
“因為你是我的英雄,是我的神!我的神如果都是假的,那不證明我的人生毫無意義?我的選擇是那樣愚蠢。殷沓沓,你是神壇上的救星,你自己不明白嗎?”
“我明白。可是我畢竟是一個真實的人。”
看著殷沓沓坐在自己對面那安然的樣子吳櫻穠意難平。她愚蠢地重複真實,真實。
“真實就是一堆垃圾。我曾經暢想過真實的生活,我以為在真實的藍天下,我會找回十七歲,七歲的幻想感動。但是沒有。我才明白,那時使我著迷的根本不是真實,而是情感。想知道我那時對世界有著什麼樣的感覺嗎?一個清晰的,薄霧濛濛的桔色黃昏。那時的天很藍,雲也很白,風更是透明的。我知道這一切不會再回來。因為我已經失去了純真,失去了根本——身為一個變態者的自覺,是將自己置放於黑色天堂的頂端。而我由雲端自我放逐,從此無可救藥。我走入了人群中,看到了真實的情感,道德的情感。不過更可能的——”吳櫻穠用指尖撓了撓額頭,“那都是一種不完全接觸,一種片面的理解,直到遇到你我才見識到真正的愛情。真正的愛情是我的愛的毀滅性打擊,就像是火焰一下子就能被水給澆沒。喂,我說你,想要做到卻做不到,明明已經是在妥協了,但還是力不從心,反而被扣上了虛偽,做作的帽子,很難過吧?……”
吳櫻穠大笑起來,拿過桌上的煙,按下打火機,點了起來。她將煙放在嘴唇上,摩痧著看著她。
那瘋狂的笑聲中殷沓沓依舊鎮定地看著她。吳櫻穠覺得她更可笑了。溫暖的霧氣形成,將咖啡館裡的一切都浸潤成回憶般的顏色。
“你是我唯一愛過的人,我的愛人。不管是過去的晚紗,還是現在的殷沓沓……我唯一愛的人,我還是很愛你。”
突然感到悲傷的痙攣襲來,陣陣對於微小幸福的感知讓她疼痛到抱起肚子,彎下了腰。像是在小小的世界裡,雪,下下來了,世界開始旋轉,我們感到很溫馨。八音盒般的世界,禮物般純淨。
有關性的遊戲已經停止了,刻在手臂上的線已經由命運深深刻劃,像是病情一路加重,沉痾難返。吳櫻穠哭著趴在桌子上,心碎一地的感覺。新世界意味著沒有救贖,新世界就是幻覺的世界,寓言故事為我們鋪路,盡頭是雪崩的花園。
作者有話要說:
☆、置真實於不顧
“我需要真實。就算我不是英雄,也必需擁有真實。”
殷沓沓摸著下巴,抬起的臉像朵葵花。“謝謝你依舊喜歡我。有人愛的感覺很好。我有過很久很久不被愛的日子,那很孤獨的。我猜就是孤獨讓我不像個S,你說,那些看起來很完美的S,心裡都在想些什麼呢?……我喜歡路邊的小野花,喜歡枝頭的小鳥,喜歡下雪的城市。我喜歡你,在我心裡,你也是這樣珍貴的事物。我們一次又一次重複著錯誤的事情,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