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裡她甚至能看到殺意,想殺了自己的絕望。頭髮很整齊,穿著自己的衣服,但這並不能掩飾她□□。縱的跡像。不是外在的,而是內在。
女孩抬頭直視著她,花膏一句話喊了出來,“靠,這不是你嗎……?”
女孩的聲音直接在她耳邊響起,那個聲音一點也不像隔了她十幾米的樣子。星色害羞地站在牆邊,她看看妹妹,再看看花膏。花膏想說,你妹妹長得少年老年,不是,少年老成啊,這說是20也有人信。
“感情你是精神病人……”
花膏感慨地說。女孩對她搖搖頭,笑著,“我馬上就要出來了呢。我馬上要回家了。”
“她下個月就要回家了。”
星色說,拉了拉書包的肩帶。她的包好像很重,但她一直揹著,一條腿屈彎,一條腿伸直靠在牆上。
“你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
“這裡很好,一切都很好。”
女孩笑著回答,“我還在吃藥,不過過陣兒就不用吃了。有時候我會感到不舒服,不過大部分時間我感到很快樂。這兒很安靜,你不覺得嗎。”
“你……”
花膏想要上前,被制止了。制止她的是星色,星色說,不能靠近那個玻璃房,再往前走就會響警報。花膏對她打了個手勢,意思不明。星色看著她露出奇怪的表情,花膏放下了手。算了,確實難理解。
“那我們還會再見面吧?你給我的東西……”
“噓……”
女孩把手指放到嘴唇前,不過是拇指,“我們會見面的。那個東西,你看了嗎?”
“我儲存在家裡。”
“那很好,我會回來取的,請保管好。”
花膏感覺很難受。這不光是因為她看到了一個類似於行屍走肉的被壓迫的人,那個女孩根本沒有人格。她的空洞讓花膏感到恐怖,就在幾個星期前,她還見過她,那時她雖然做作但是自然。這句話很難理解吧……就是說她雖然帶著模仿什麼的痕跡但是她的一切都是出於本心,但今天再看到花膏已經覺得她是個殭屍,像從土墓裡蹦出來的一樣。
用麻掉的半條手摸著路邊的狗,還被兇了。狗看了吳櫻穠一眼露出了牙齒,吳櫻穠很難受。手臂整個人麻掉了,甩了也沒有用。背後有汗,潮溼的涼涼的感覺侵入骨髓。霧氣散去,太陽慢慢出來,照射在她冷森森的人身上。
“小狗呀,回來啊。”
吳櫻穠向那條狗伸出了手,但是害怕真的被咬,她站了起來,不過膝蓋一陣疼,她又蹲了,疼得呲牙裂嘴的。有人擋住了陽光,站在她面前。吳櫻穠聞到了一陣花香的氣味,這氣味像是鴨子銜來的……鴨嘴裡含著紫色的梔子花,溼潤的圓眼睛定定地看著她。
那隻鴨子的眼睛在訴說著過去的故事。
“找我來幹嘛。再在我身上踩一腳嗎。”
“這狗是公的。”
花膏提醒她。吳櫻穠不爽地抬起頭,“公狗怎麼了?公的有問題嗎?如果是公的就可以讓它被偷狗的人偷走拿去吃掉嗎?”
為什麼陽光那麼刺眼,我的靈魂沉睡在下午三點半的公園裡。松果打在我的頭上,名為星色的松鼠站在樹枝上陰險地笑。我走向湖邊,沉睡的靈魂依舊沒有醒來。周圍遊人三三兩兩,在那個時刻我一定悟到了將會發生的事情。就算我沉溺在湖裡,就算我死在那裡,那陽光依舊不會改變,那時光很美……
幽貓餅,你知道我從來沒有恨過你。你就像陽光一樣,在該出現的地方出現,你就像太陽一樣,在下午三點半我躺在回憶裡的地上,那兒始終有你。雖然蒙上了斑點,陰翳的雲朵遮住了回憶,我忍不住哭泣,但是我還是在那飛舞的泡泡裡追逐著你的身影,追逐著我們失雲的一切。愛情的種子就是在平凡的每一天裡生長,我期待著那個女孩,那始終一脈相承的激動和感動。她和你是一樣的,某種程度上她是另一個你。你們都是我不名的心裡所擁有的衝動與超越的慾望,在我那個黑暗的潮溼的可悲的小房子的心裡,你們一直在那兒……
“殷星色沒來?”
吳櫻穠用裙襬擦了擦沾上泥的手。她拍拍屁股站起來,陽光很好,很溫暖。真實的街道建築在陽光裡蒙著灰塵,像是畫室裡面蒙著布的那些雕塑。幽貓餅看著她,心裡有些難過,不知為何,她總有一些對於吳櫻穠的愧疚。
——當然,這麼講很奇怪,怎麼可以只有一點點愧疚,而且怎麼可以“不知為何”呢??
“走吧我帶你去吃個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