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還有許多賣小食、夜宵的小販,還有一些錄影廳、卡拉OK廳等娛樂場所,聚集著一批年輕人。
而另一條街道就顯得很冷清,沒有什麼行人,陰暗、寂靜而又有一絲詭異。街道兩邊的行道樹都是槐樹,用它們的樹梢和尖刺企圖刺破昏暗的夜空。
楊久寧沿著主街道逛了一圈,然後在一個水果攤前停了下來,賣水果的是一對六十多歲的老夫婦,六七歲的小孫子、小孫女也在攤邊玩耍。楊久寧挑了一個蘋果,讓老大娘削了果皮,然後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慢慢地啃了起來,邊啃邊藉機跟那對老夫婦閒聊了起來,老夫婦的小孫子、小孫女正充滿好奇地看著他。
“大爺、大娘,這兩個孩子是你們的孫子孫女吧?”
“呵呵,是的,是我們家老五的兩個小傢伙。”
老大爺愛惜地撫摸著兩個孩子的頭,操著一口不標準的、夾雜著方言的普通話應道。
“這孩子,就是頑皮,不聽話,呵呵。”
老大娘也樂呵呵地在旁邊附和著。
“哦,這是老五的小孩呀,長得虎頭虎腦的,真可愛。大爺、大娘一共有幾個兒子呢?”
“六個兒子,兩個閨女,老六上個月才剛剛結婚呢。”
老大爺樂呵呵地說道。
“哦,大爺大娘家人丁可真興旺。”楊久寧由衷地讚道,接著,他又裝作好奇地問,“大爺,聽說您這裡的人結婚,都是半夜娶的新娘,是嗎?”
“是的,這是我們這地方的老風俗。”老大爺拿出旱菸袋,邊抽邊指著正在為客人削果皮的老大娘,樂呵呵地說,“我老伴以前就是半夜娶回來的,還有,我們幾個兒媳婦也都是半夜娶回來的,呵呵。”
“大爺,您這裡為什麼一定要在半夜娶新娘呢?白天娶不行嗎?”
“白天可不行,白天娶新娘,新娘的魂就會留在孃家,這是很不吉利的。”老大爺頓了頓,接著說,“以前,我們這鎮上有一位讀過大學的姑娘,在城裡工作,嫁人的時候,由於不遵守老風俗,新郎倌大白天把她娶走了,結果,沒多久她便遇車禍死了,死後她的鬼魂一直在孃家鬧個不停,弄得一家人都不得安寧。”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楊久寧點了點頭,沉思了一會兒,“大爺,我想問您一下,您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叫高頭村的地方?”
“高頭村?”
老大爺聞言臉色不禁一變,正在忙碌的老大娘也不禁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楊久寧,眼神有點怪異。
沉默了良久,老大爺才緩緩地說道:“我們這裡確實有一個叫高頭村的地方,不過,那是一個已經荒廢了幾十年的村莊,只有上了年紀的老人才記得那個地方,年輕人早已經遺忘了那個村莊。”
“大爺,照您這麼說,那個村莊已經沒有人居住了?”
聽了老大爺的話,楊久寧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
“早就沒人住了,都荒廢幾十年了,周圍全是墳場,誰還敢住那裡?”
說到這裡,老大爺的臉上似乎掠過一絲不安的表情,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高頭村在解放以前,在我們這一帶是很出名的,因為那裡出了一個姓宋的大人物,至今村裡還遺留著宋家的大宅邸,不過,已經破敗了……”
此時,楊久寧的臉上不知不覺地早已堆滿了一種深深的恐懼,老大爺的一番話令他心裡一陣陣地發寒,照老大爺的說法,高頭村已經數十年沒有人居住了,那麼宋詩詩到底是什麼人?她的家為什麼會住在那座荒村裡?
過了一會兒,老大爺突然壓低了聲音,“你沒聽說吧,最近幾個月以來,那個荒村在鬧鬼,有人曾看到一個白衣女鬼常在那個村裡出沒,怪嚇人的……”
正在此時,老大娘突然回過頭來,狠狠地盯了老大爺一眼,似乎反對老大爺談這些事,看了老大娘的眼神,老大爺便噤聲了,趕忙去哄孫子,不再跟楊久寧聊荒村的事。
楊久寧也知趣地站起身,把水果錢付給了老大娘,向兩位老人道了一聲“再見”,便回到了旅館。
午夜的小鎮,安靜而寂寥,只聽到山風颳過時發出的低低的“嗚嗚”聲,以及從遠處傳來的幾聲若有若無的狗吠聲。
楊久寧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老大爺的話一直在他的耳邊重複迴盪著。
高頭村已經荒廢數十年了,而且村子的周圍又都是連片的墳場,按理說,這麼恐怖的地方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人敢住的。然而,自己卻在幾個月前從這座恐怖的荒村裡娶回了一個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