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血漬的女人掛在房樑上,上吊自殺了,從她身上流淌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半邊天……
盯著眼前這幅可怕的畫,他不禁又想起了幾個月前柳如雲死時的恐怖景象。
畫面上,那個上吊的女人長得很美,她身材的曲線、臉上的輪廓都相當的秀美,她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裡似乎掩藏著一種深深的幽怨,她的右手正緊緊地攥著一支銀釵——那是一支鳳形的銀釵。
楊久寧拿著報紙照片上那支銀釵和那幅畫上的那支銀釵對比了一下,兩支銀釵基本一模一樣。
難道這是巧合嗎?
不,也許這是天意。
楊久寧癱坐在老闆椅上,臉上的表情變得很難看,似乎陷入了某種久遠的回憶中……
窗外,縈繞的晨霧已經慢慢地散去了,遠處的景物逐漸地變得清晰起來。
“丁零零……丁零零……”
正在此時,辦公桌上的一臺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清脆的鈴聲把楊久寧從某種久遠的回憶中拉了回來。他隨手抓起了話筒,懶懶地問道:“喂,哪位?”
“楊總,是我。”電話那端傳來了秘書梁靜的聲音,“有一位姓蘇的先生想見您,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接見嗎?”
“不見。”
話音剛落,楊久寧便“啪”地掛了電話,繼續斜靠在寬大的老闆椅裡,微閉著眼睛,思考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響了起來。
他略微抬起身,伸手按了一下擴音接聽鍵,電話裡又傳來了秘書梁靜的聲音:“楊總,那位蘇先生不肯走,說是非要見您不可,他說這個事情跟您關係很重大。”
“好吧。”楊久寧猶豫了片刻,然後說道,“你讓他到總裁會客廳去等我。”
“好的,我這就安排他上來。”
大約十幾分鍾後,楊久寧來到了總裁會客廳,那位姓蘇的男子早已等候在那裡。
“楊總,您好,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那位男子站起身來,禮貌地向楊久寧伸出了手。
楊久寧輕輕地跟他握了一下手,然後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呢?”
“楊總,是這樣的,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蘇,叫蘇冬,是《濱城早報》的記者,也是葉暮的朋友。”
“哦,原來你是那位記者葉暮的同事?他最近可好?”
楊久寧的口氣中暗藏著一種嘲弄的味道,他至今仍然對葉暮當初曝光他那樁荒誕的婚禮感到耿耿於懷。
“楊總,您別誤會,我此次來拜會您,不是公務,而是私事。”
蘇冬顯然察覺到了楊久寧的不快,他趕緊表明來意。
“哦,究竟是什麼事?說來聽聽吧,我的時間很有限。”
楊久寧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傲和不屑的表情。顯然,他對蘇冬並無好感,或許是因為蘇冬是葉暮的同事加朋友的原因。
“楊總,也許您不知道,我的朋友葉暮兩個月以前已經死了。”
“他死了?”
楊久寧聞言,不禁微微一怔。
“是的,他死之前曾經去了一趟納河橋鎮的高頭村,也就是解放前的九泉鄉宋宅所在地。”
“你說什麼?他……他去了高頭村?他發現了什麼?”
楊久寧心裡頓時緊張起來,他萬萬想不到葉暮已經死了,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他死前竟然還去了宋詩詩的老家高頭村。
“我也不清楚他到底發現了什麼,他在那裡大約呆了一個月的時間,回來後便上吊自殺了。”蘇冬緩緩地說道,口氣中隱隱透著一種傷感,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本來,我不想管這事,但又不甘心我的好朋友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經過一個多月的反覆考慮,我決定把這件事調查清楚,即使死我也認了。”
“這就是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嗎?”
“是的,我想向您詳細地瞭解一下關於宋詩詩的情況。”
“很抱歉,恕我今天不能作陪了,你請便吧。”
楊久寧不知為何突然變了臉,並且下了逐客令。
“沒關係,如果楊總今天沒空,我可以改天再來拜會。”
蘇冬說著,起身禮貌地向楊久寧道了聲“再見”,然後便快步走出了會客廳。剛走出門口,他又反身回來了。
“楊總,剛才忘了一件東西。”蘇冬邊說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楊久寧,“這是葉暮臨死前留下的遺言,我影印了一份,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