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這五個月,季簫陌其實對她真的不錯,給她錢花支援她創業,夜裡為自己蓋被子,願意被她亂點穴練習……真的是恨不起來啊……
“王妃,你自己守在床邊三天兩夜了,你身子虛,還是奴婢來照顧吧。”
雙眸下有著濃濃的黑眼圈,穆水清極其睏乏得打了一個哈欠,小聲道:“我去休息一會,若王爺醒了,立刻喚我。”
第三天的夜裡,季簫陌終於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瞧見床側有一女子為她溫柔地擦汗,他恍然想到昏迷的那幾天似乎有誰一直照顧著自己。
他心中一喜,眨了眨眼睛,迷茫的焦距瞬間清晰了起來。
是,青竹。季簫陌失望地嘆了一口氣,頭悶悶地歪在一邊。
他傷成這樣,穆水清都不理自己……追妻之路難啊……
“王爺,你終於醒了,奴婢去喚王妃來。”
原本神情拉聳的季簫陌猛然振奮了起來,他抬起眼,啞著聲問:“她沒走?”
包成粽子樣正養著傷睡在另一個床上的沈墨聽聞,不滿地撇撇嘴道:“王妃可是在你身側陪了三天兩夜不眠不休呢,剛才若不是青竹勸去休息,還不肯休息呢。真是令人嫉妒,我讓王妃幫我倒杯水都不肯去呢,還說我受點小傷就矯情……”
季簫陌忽然笑了:“她是我王妃,又不是你的。”
沈墨冷笑:“早不是你王妃了。”
季簫陌臉上的笑意僵在嘴角,他一急,血氣上湧,捂著胸口重重地咳嗽了起來。這一咳,一口壓在胸口抑鬱已久的黑血瞬間噴湧了出來。他蒼白的手指緊抓著被子,但那口氣卻怎麼也緩不過來。
☆、61
穆水清推門而入時;就見季簫陌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一手緊捏著被子,一手捂著被紗布包裹的胸口,鮮血瞬間染紅了紗布。她慌張地將季簫陌扶到床上,拍著他的背為他順氣著。
“王爺,你哪裡不舒服;告訴我,是不是胸口疼?”
那雙水汪汪紅腫的眼睛沉浸著擔憂;季簫陌握著穆水清的手;緊緊地握著;那張俊臉痛苦得扭成了一團:“哪裡都難受……”
“我幫你換藥。”
季簫陌乖乖地應著:“嗯……”他偷笑一聲;身子軟軟地倚在穆水清的懷裡。
“要喝水嗎?”
季簫陌抬手想要接水杯;但手指無力,水杯差點翻在了自己的身上。
穆水清連忙接了過去。“我來餵你。”
季簫陌忍不住悄悄地瞧了瞧穆水清的神情,他怕她還生著自己的氣。然而見她雙手捧著水杯,怕他燙嘴,不停地吹著氣。待到溫度涼得差不多了,才遞到他的唇邊。她的眉眼在飄渺的水霧下特別的不真實,也特別的溫柔。
依著穆水清倒來的水,季簫陌緩緩地喝著,液體順著他喉嚨滑下,溫暖著他的心扉。
“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穆水清思索了一下,輕聲道,“你還在養傷,最近還是吃粥吧。我去幫你熬粥。”
她的手輕輕被人握住了,季簫陌小聲道:“再多陪我一會吧。”他怕她走了就不回來了……
“好。”穆水清坐了回去,她擦了擦季簫陌額頭的虛汗,墨眸寒煙籠罩,似是染上一抹溫柔的暖意。
對於隔壁床上你儂我儂異常曖昧溫馨的氣氛,被晾在一旁疼得哇哇叫都無人服侍的沈墨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為了不當那個多餘的,連忙裹著被子慢騰騰地下了床。
其實這明明是他的房間……
由於渾身都被紗布包著,他的動作特別的僵硬和不自然,沈墨一不小心踩到了被子,狼狽地“撲通”摔了一跤。他造成了那麼大的動靜,胸口的傷口裂了開來,血嘩嘩地流著,疼得他齜牙咧嘴,對面兩人竟然還在眼對眼,鼻對鼻,含情脈脈地凝望著。他心中氣悶不已,覺得自己真是遭遇白眼狼了!也不看看他是為了誰這麼倒黴受了那麼重的傷!結果一被救回,那雙眼睛就沒朝他望過一回……孽徒啊!
待挪到了隔壁屋子,一向吝嗇鬼的沈墨一把銀票扔了下去,對著小廝道:“給爺找幾個漂亮小妞來照顧!要溫柔的,要體貼的!要會做飯的!”
是夜,穆水清迷濛中略醒,才發現自己趴在季簫陌的床頭熟睡了起來,而季簫陌睡在自己身側一臂遠的位置,他的墨髮輕垂,遮掩了他一半的眉眼,整個人在昏暗的月色下特別的迷人和柔和。
他呼吸平穩,神容安詳,似乎做了什麼美夢,嘴角愉悅地上揚著,她不禁看得出了神,伸出手令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