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麼無力。
回警察局的路上逐漸擁擠起來。車裡的時間顯示,已經快到五點半,正值上下班高峰。為避開擁擠的車流,我果斷地轉進另一條主幹道。
第四章 匿名信
各家媒體都收到了羅琳死亡的匿名信,上面沒有指紋,兇手似乎早有預謀。但是警察局局長李現森卻發現了送信的先後順序。警方決定通緝捉拿江瀚,靳博士卻總覺得另有隱情,與局長爭執不下。
到警察局時剛好六點。這是我今天第二次搭警察局的電梯了。書琴陪我一起到停車場,我並沒有問為什麼,只覺得這樣挺好的。經過兩天的接觸,我們在心理距離上拉近了很多。進電梯後我剛想跟書琴說點什麼,電梯門卻在一樓開啟,進來幾名警官,書琴跟他們都恭敬地打了招呼。我只是禮貌地點了點頭。電梯大多數時候都很安靜,和陌生人在同一個狹隘的空間裡,大家都不願首先打破沉默。幾位警官在第四和第五層走了出去。
六樓電梯門開啟,我的印象還停留在亂成一團的情景。但是現在人已不多,大部分都出外調查或已下班,估計在大海撈針般尋找羅琳最後去的鵝肝餐廳。據我觀察,警方經常會圍繞一個細小線索使用人海戰術,有時會有收穫,但大多數情況下只是浪費人力資源。少數精英則由老李親自帶隊調查。我和書琴來到老李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沒人回應,門已被反鎖。我隨即問還在六樓辦公的幾名警員是否知道老李在哪兒,什麼時候回來。其中一位告訴我,李局上午出去,下午帶了幾個人去報社後就一直沒回來,但具體幹什麼並沒交代。
我轉身對書琴說:“既然老李不在,要不你先回辦公室整理我們今天收集到的資料?我在這裡坐一會等他回來。”
“行,如果局長回來,就打內線電話叫我上來。我先去忙了,你休息一下吧,今天你也奔波了一天。”書琴溫柔地說道。
我再次把江瀚和羅琳的資料拿出來看,上面還介紹江瀚的父母多年前已經去世,他和前妻沒有孩子,其他親人沒有提及,似乎沒有別的親戚。
又翻查羅琳的介紹,從相片看,她確實很有吸引力,只不過冰冷的妝容讓我覺得心寒。羅琳是羅市長的獨生女,一九八三年生,今年才剛剛二十七歲。大多數高官都只能且只敢生一個,因為要帶頭貫徹計劃生育工作,這關係到政治前途。我把江瀚和羅琳的資料進行對比,希望能找到共同點,一個小小的關聯點就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但是翻了一頁又一頁,還是徒勞無功。看來一個精神病患者和一個高官子弟,除了採訪和受訪外難有交集。我很清楚,像這種有預謀的殺人案,並不像電影或電視劇中設計的情節那樣,為了案情的發展,一切都設定得合情合理、順理成章。現實生活中的案件不會有那麼多巧合,就算對福爾摩斯而言,這起案件也是一個重大挑戰,何況我只是個犯罪心理學博士而不是偵探!但每次我介入案子,都會盡最大能力為警方提供幫助。這一切並不是什麼偵探和殺手的遊戲,而是關乎人命的殺人事件。
我心不在焉地翻著手上的資料。我們必須找到江瀚,但是尋找江瀚的工作輪不到我干預。按照警方的慣常做法,他們只會找到江瀚然後將其認罪。相比之下,我更在乎羅琳遺失的記事本,它不會無緣無故地消失。
電梯門再次開啟,我抬頭看看是不是老李,但只看見其他警官走出來。我低頭看看錶已經快六點半了,難道老李先去吃飯了?不會的,以他的個性一定會回來放下資料、打點好一切才會出門吃飯的。雖然在外人看來他雷厲風行、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但我知道他是一個喜歡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的人,這有助於他的工作。又過了一會兒,電梯門又開了,果然老李和他的副手回來了。
“靳博士,我剛想打電話讓你回警察局,案情有了新進展。”老李神采飛揚地說道。
“是嗎?我們這邊也有新情況,雖然說不上進展,但也有線索。”我想讓他儘快下達命令拿到江瀚在精神病院的醫療報告,並詢問記事本的下落。
“好,進我辦公室談。”說完他拿出一串鑰匙,找了找,開啟辦公室的門。
走進辦公室,他脫下外套,從衣服口袋裡翻出一包煙,抽出一支叼在嘴裡,手到處摸索打火機,這時副手馬上過去點菸,老李把煙點上,深深地吮吸了一口,很陶醉的樣子,就像很長時間沒有吸菸了似的,不一會兒房間裡已經煙霧繚繞。
“剛才你說有新進展,是什麼?”我問道。
他又吸了口煙說:“上午我們去了市長家裡,看到羅市長整個人都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