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每次都沒有轉身,所以我每次還是腿軟,覺得渾身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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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御花園我就鬆開了太后的手,眼神不由自主的飄到了盛開的牡丹上,此時正是穀雨之後,牡丹盛開,朵朵嬌豔,貴氣逼人。小皇帝正站在綻放的牡丹花中,一身金色龍袍,人比花嬌。
不待我見禮他就興沖沖的對我招了招手,我只得上前,想行禮的時候就見他伸了一隻手過來,我忙退了一步,然後仰視著面前的小鬼。
小鬼還是那個小鬼,只是卻不再是當年的孩子了,上次見他的時候已經要仰視他,這次看他,卻感覺他又高了一些。
小皇帝俯視著我,我仰視著他,正當我心中萬分不爽,思考他今天見了我是開心呢,還是想甩袖子走人的時候,他突然道:“聽說皇叔病了,朕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
我真的不想來,留在家裡陪那人多好,每次他病都是欺負他的良機,苦中作樂罷了。也不知道這話要怎麼回,只是看向太后。
太后笑了笑,對小皇帝招招手,道:“陛下,我上次跟你說的事兒你想的怎麼樣了?”
小皇帝拉著太后的手,似乎母子關係十分親暱融洽一般,小皇帝說:“母后的主義不錯,皇叔的身體不好,膝下又不曾有子嗣,您又喜歡不喜,讓皇叔將她收為義女也不錯,您也可以時常將她召進宮裡來……”
兩人說著,視我如無物。
我聽的心中糾結,可又礙於身份無法插言,只能糾結在心,感覺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兩人又說了不少,母子二人笑容燦爛,四月初的上午陽光還算和煦,只是照在我身上,看著那兩人,我只覺得身上都是寒氣。
太后似乎是拿定了主意,與皇帝商量完畢,轉而笑吟吟的看著我道:“不喜,你在攝政王膝下那麼多年,與他半女無異……”
我打斷了她的話,道:“太后,不喜沒那個福分,不喜受王爺大恩不曾報答,只希望為奴為婢照顧王爺以報王爺恩德,此生足以。”
打斷太后的話自然是不敬,可我多少有些底氣。或許雲驚蟄自有應對的辦法,不需我這個愣頭青這樣頂回去,但我無法做到這樣俯首聽命。倘若我真的一言不發只待太后懿旨一下變成了他的義女,不管他如何轉圜,我又有什麼臉面繼續呆在他身邊?
愛他不只是說說,可倘若連張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我又用什麼去愛他?
太后的臉色沒有變化,只是靜靜的看著我,容貌姣好儀態端莊又不乏威儀,那雙墨色的眼睛看的我有些發毛,可我只能硬著頭皮看著她,這自然也是不敬,可那又怎麼樣?
小皇帝這時候走到太后身邊,眼神在我身上,說:“不喜一片淳孝之心母后也見到了,有這樣的孝心母后又有什麼不放心的?只是這事兒還需與皇叔商量一下才是。”
太后這才露出些許笑容,點點頭,又對我招招手。
我不缺頂撞她的勇氣,但也不覺得自己命長,還是乖巧上前,被她抓住胳膊繼續充當人形柺杖。
不過三十多歲的女人,轉來轉去似乎也只能圍著這塊小天地打轉,我都覺得有些可憐。
因為皇帝在,所以今天太后倒也沒跟我說多少話,只是將另外一手放在小皇帝的胳膊上,問他這幾日的情況,朝堂,大臣,功課,林林總總,當個皇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可再用不了多久,他就即將親政,屆時一國之權柄全在他手,又有什麼要不得?
我每每想到這點,都有些心慌意亂,起初尚需雲驚蟄的安撫,可後來也就想通了,願怎麼嘀就怎麼嘀,最多不過就是兩條命的事兒。
他在這兒身體多病常年纏綿病榻,還要為了生存多方費心費力,諸多不易。倘若小皇帝真的在親政之後對他生父下手,我也不覺得有什麼,甚至還有一些解脫的感覺。同來同去,共生共死,能做到這點的情侶又有多少?
我要的不多,生死有他一人相伴就足夠了。
小皇帝在太后面前一直十分乖順,一一回答了問題之後就開始改問太后的身體如何如何,應當如何如何,若我不知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血緣關係的話,還真要好好在心中讚歎一下,好個天家母子情。
太后只是說最近心情好,冬天又過去了,如今春暖花開又有我相伴,那些許的小小風寒早已痊癒。
我依舊默不作聲,卻聽太后又道:“我對不喜喜歡的很,當初如是直接跟攝政王說,讓他割愛就好了,如今想張口認個女兒,又怕他不捨,哎。”
小皇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