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看見一抹乳白色,那是筋骨之上覆著的白膜。
看著這道傷口,柳問禪眼神一凝,沉聲道:“好強的劍!好厲害的劍術!竟能阻止血肉再生!你傷於何時?”
“半月前。”
“嗯……你當時反應已經很是迅捷,那人當是始料未及之下匆匆出手,匆忙中的一劍,居然就能斬入虛空,還能傷到你,時隔半月傷口仍不能痊癒……這等手段,沒有極道境界的修為,實難做到。”柳問禪僅憑一道傷口和柳行風的幾句描述就看出那人的修為,這份眼力著實不凡,不愧為真華門大長老,但柳行風的話並未讓他疑慮盡去。
“那你的師兄弟呢?此去荒塔,和你一代的弟子之中還有兩人,他們為何沒有與你一起回來?”柳問禪接著問道。
說到自己師弟的下落,柳行風的臉色突然變得黯淡起來,眼神中露出了悲傷的顏色,他聲音低沉地說道:“祖師……行風沒能保護好兩位師弟,在取寶路上同時遭遇兩隻幼年荒獸,搏殺之中,兩位師弟……已經不幸罹難。”語氣之中,滿是痛苦和自責。
柳問禪聞言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了柳行風一眼,方道:“嗯……也不怪你。荒古界中危機重重,步步驚心,發生意外也是難免的。殞命其中,只怪他們修為不精。”
柳行風默然不語,神情很是黯然。
柳問禪見也沒什麼好問的了,便吩咐道:“好了,行風,你下去好好休養吧,我和長老們還有要事相商。”
“是。”柳行風聞言頓首,目光渴切地望著柳問禪說道:“祖師,還請一定救回我師尊!”
“嗯。華兒是我的徒弟,如果還有可能的話,我自會盡力將他尋回。如果他已經遭難了,也別無他法,仙道……就是如此殘酷。不說了,你下去吧。”柳問禪點了點頭,如是說道。
柳行風雖然還算年輕,但歷練卻不少,他也知道柳問禪說的是事實,只有心中祈禱柳華安然無恙。
修仙本是逆天之事,與人鬥,與怪鬥,與天鬥……無一不是行走於生死之間的事情,柳行風不是沒有體會。見柳問禪如此吩咐,便也兀自出去了,身影多少顯得有些落寞和哀傷之意。
“諸位,金光勝地此番動作甚大,五個仙門,三日之內被掃滅,怕要不了多久,我真華門亦會有危險。如此情勢之下,我們卻對金光勝地的情況一無所知,你們說,應如何是好?”柳行風走後,柳問禪打量了面前的數位長老一番,如是問道。
才說完,不待有人回答,他又補充道:“此事事關重大,涉及我真華門上上下下的生死存亡,諸位要認真考慮,商討出一個合適的應對之法。”
柳問禪說得凝重,一眾長老自然也愈發小心地思索起來,誠如柳問禪所言,金光勝地三日之間攻下五個仙門,事先也並未通知另外兩派,其野心昭然若揭,正所謂唇寒齒危,雖然真華門和其他的中小仙門不算唇齒相依,可一旦沒了那些勢力作為緩衝,三派之間的直接爭鬥定然不可避免。
若真到了那個時候,金光勝地大勢已成,再做反應則為時已晚,是以必須在那之前想出辦法來阻止其勢頭。
片刻之後,有人做出回應了。
“大長老,依我看來,當務之急需要做的事情有兩件。其一,與太一門聯合起來,再加上其他一些中小勢力,組成聯盟,共同壓制金光勝地。其二,古語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眼下我們對金光勝地內的情況一無所知,不管我們如何應對,都會異常被動,所以,一定要儘管得到足夠的情報,否則一眾事項都不好統籌安排。”
一位長老如是說道。這人著一身古樸的道袍,與一襲袈裟的柳問禪站在一起,顯得尤為突兀,但真華門確實是著道袍者居多,穿袈裟的,至今為止也就出現過柳問禪一個,卻是不知為何。說話之人,就是真華門的二長老韓墨,看他名字,多半和韓青有些關係。
到底是二長老,所說之言,條理分明,所言之事,正應景況。
“二長老說得沒錯,該當如此。”另一張老如是附和道。
“是啊,我看,不如派些人前往太一門和其他勢力,協商一下聯盟之事,畢竟金光勝地做出如此瘋狂之舉,不可能只有我們才能看出蹊蹺,想必本域仙門都感受到了危機,聯盟勢在必行。再者,必須派人前往金光勝地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支撐他們的底氣。”在他之後,又有人補充說道。不過這人說話聽著就不靠譜,說來說去,無非是重複了一次韓墨的意思。
不過倒也不能怪他只知附和,畢竟金光勝地那邊密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