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點頭,“他向來這樣,連我和婉婷都搞不定他。今天也沒喝多少,就醉得一塌糊塗。”他說完,站起來拖著未若就走,未若跟在他的身後,只聽見自己的心跳,快得讓她頭暈目眩,已經來不及思考,便到了他的房間。
林霽遠仰面躺在床上,還穿著全套的西裝,窗前一盞昏暗的壁燈,映得他的臉色倒是一片紅潤。
她站在門口,看了他很久。看著他一直皺著眉頭,一動不動,似乎很不舒服。
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在他的身邊蹲下,伸出手指,輕輕地撫上他的眉心。
他頓時下意識地伸手擋,即使神智是模糊的,也不願意別人碰到他。
“霽遠,是我。”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腕,伏在他的耳邊小聲地叫他。
他沒有應,卻在聽見她的聲音以後,立刻安靜下來,鬆了手腕,軟軟地垂下胳膊。他的眉頭緊皺,呼吸沉重艱難,大概是整套的禮服綁在身上,勒得不舒服,於是她坐到床邊,輕輕地替他解開紐扣,先是外套的,再是襯衫最上面的兩粒紐扣,再是袖釦……忽然,她看見他的左手小臂上,有一道以前沒有的長長的傷疤,垂直地沿著手臂而下,穿過手腕,到了手背上才消失,那縫針的痕跡還在,只是已經不太明顯,淡粉色的疤痕,爬在白皙的手臂上,格外突兀扎眼。
她很快反應過來,這應該是過年那次受的傷,心底裡頓時一陣刺痛,伸了手指慢慢地沿著傷疤撫摸他。
“若若,疼……”他像是恢復了一些神智,皺著眉頭喃喃地說。
她怔了一秒,才確定他確實是在說那個從來沒說過的字,疼。
她俯身下去吻了吻他的手臂,眼眶漸漸溼潤:“我弄疼你了?都已經這麼久了怎麼會還疼?”
他極輕地搖了搖頭,比剛才的聲音又低了幾分,她趴在他的唇邊才聽清楚。
“腿疼……”
她跟他在一起那麼久,中間即使受了傷,連路都不能走,也從來沒聽過他說一次疼,只有現在,在他的理智隱退的時候,才能聽見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