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是會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每個角落……”
未若坐在KTV的包廂裡,木知木覺地看著自己手上一杯湯歷水加伏特加,這只是加了些許酒精的飲料,就讓她有些頭暈暈的。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她想他。即使是這兩天每天都看得見他,跟他相處八九個小時,她還是想他。
她想的,不是那個坐在裡面辦公室的老闆林霽遠,她想念的,是那個溫暖的懷抱,是那個會吻她吻到呼吸困難的林霽遠。只是,那個他,上哪兒去了?
她抬頭又喝下一杯,搖搖杯子對許言說:“我還要。”
“你再喝就真暈了。”許言一把奪過她手上的杯子,換了杯澄汁給她。“跟男朋友吵架了?”
“沒有。”未若搖搖頭。哪有吵架,本來也沒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們一直相敬如賓來的,她只是心裡堵得慌。林霽遠這幾天明明身體不舒服得很,還要撐著忙東忙西,每天早早趕她回家,自己留在辦公室裡加班,她說什麼,他都只說自己沒事,挺好。這不是生氣了是什麼?可要是真的生氣了,為什麼有話也不說清楚,她幾次三番地想要跟他解釋清楚自己以前的那點往事,可他總是打岔,一副並不介意的樣子,分明是在掩飾……
她很不滿,於是便一個人跟同事出來玩樂。只是,玩是在玩,她一點也樂不起來。
“那你心情這麼鬱悶?是何方神聖把你搞得神魂顛倒?”許言晃晃她說。
“是……是個不聽話的傢伙……”
“反了他了?連你的話也敢不聽?”
未若無奈地看看許言,要是她知道自己現在罵的是林總,不知道嗓門會不會小一點?
“嗯,向來都是我聽他的,我的話,他從來不當回事。”未若拿起手機,又看了遍林霽遠晚上八點發來的簡訊。“我馬上就上床休息。你玩得開心,早點回家,開車慢點。”
她收到這條簡訊,便打了電話去他家裡,他果然不在家。於是她便回他:“外賣電話和感冒藥我辦公桌上都有,記得吃飯,記得吃藥。”
他不再發聲音,謊言被拆穿了,只好保持沉默。
林霽遠收到她的簡訊,只是微怔了一下,接著無奈地搖頭,嘆了嘆氣。
“霽遠,我真是服了你了,連著三天在辦公室裡打吊針也不肯去醫院。”跟他說話的,是一個年輕高挑的女孩,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衫,顯得人格外修長幹練。
“我根本不想打吊針,要不是哥和你……”
“你少羅嗦,要不是霽適知道你發燒了,你就發展成肺炎了。”那女孩站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指著他的鼻子。
林霽遠側了側臉,伸手把躺椅又放低了些,閉上了眼睛。
“你的女朋友呢?她怎麼不陪你?”女孩在他面前坐下,好奇地問。
“我讓她先走了。”他仍舊閉著眼睛,小聲地說。
“我早就說過,你有嚴重的自閉症。”女孩立刻白了他一眼,憤憤地說。說完,看了看躺椅上那張消瘦的臉孔,聲音柔和了一些:“你不覺得,不舒服的時候有人陪的話,會好一點嗎?雖然我是個醫生,但是很多事情,都是藥解決不了的……”
“讓她看見我難受,只會讓我更難受。”林霽遠轉頭看了她一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接著,便長嘆了一口氣。“心疼別人的感覺並不好受,婉婷,我想你應該明白。”
謝婉婷怔了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湊近了一些,想了一下,開口說:“霽遠,你上次去法蘭克福做的檢查,結果到底怎麼樣?你倒是說啊……”
“你覺得呢?”他睜開眼睛,對上她的目光。
“你肯定沒事吧?不然怎麼會回來就跟她在一起了?”謝婉婷笑著說。“你跟霽適可不一樣,他沒心沒肺的,只圖眼下開心就好,你一向想得多……”
林霽遠沒有回答她,只是嘆了嘆氣,再一次閉上眼睛:“婉婷,我累了,想睡一會。”接著,便恢復了沉默。
謝婉婷氣得幾乎要從椅子上彈起來,連叫了幾聲霽遠,他都不答應,知道他已經不願再說,只好拿過膝上型電腦,開始上網。
沒過兩分鐘,躺椅上的人倒發話了:“婉婷,幫我把外面她位子上的靠墊拿過來吧。”
謝婉婷無奈地放下滑鼠,走到外面未若的辦公桌邊,拿了她椅子上的棉靠墊走回去,林霽遠伸手接過,抱在懷裡,像是有些滿足般地,靜靜地睡了。
從KTV出來,已經是十點多了,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