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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趙念蒙感覺自己的手被打得生痛,他搖著頭想要離開這裡,轉身之間,恰好看見從淑芬的衣袋裡丟落下來一張破損的字條。

“你看,有東西掉下來了。”趙念蒙將字條指給趙國慶看。

撿起地上的字條,趙國慶依舊不願意放開愛妻的骨架,但經過如此折騰,李淑芬的骨架也已潰不成型,抱在趙國慶懷抱裡的只剩下一顆骷髏頭和夾在衣服裡的殘肢。

趙國慶勉強用另一隻單手開啟淑芬在20多年前遺留下來的絕筆信,他兩眼昏花地看著眼前的信,信的內容還不得而知卻看見這是一封血書,強忍住悲痛,趙國慶繼續看下去,只見信上只寫了7字血書——

“孩子平安。金山碑。”

這是一位偉大母親在生命即將枯竭的最後時刻的呼喚,她要讓自己的丈夫知道,他們愛的結晶安全降生在這個世界了。

“孩子,哦,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趙國慶抖擻著雙臂,大腦裡湧現出一個可愛的男嬰。

血書落在地上,剛巧就靠近趙念蒙的身邊,他隨手撿起來,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個畫面,只見血書的背面還寫著一行小字,趙念蒙認出這是蒙字,更為奇妙的是這蒙文他咋看咋熟悉。

乘趙念蒙看信的時候,趙國慶幽靈般的衝到他面前,二話不說,取出趙念蒙別在腰間的軍用匕首就往自己心臟處刺去,他的速度實在太快,等到趙念蒙失魂的看著閃電般的鉅變時,一股鮮紅色的血液自趙國慶的心臟處流了出來,染紅了趙念蒙的前襟。

“我,我什麼都沒有了,淑芬,我們的孩,孩子……”趙國慶艱難的擠出這句話後,重重地摔倒在地,那把兇器就在他的不遠處。死不瞑目,趙國慶的眼睛久久不能閉合。

彷彿是在經歷一場電視劇裡才有的悲歡離合,溫布林善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刺激了腦袋,年齡相當的老友本來就越過越少,現在在自己眼面前就死去了一個自己尊敬的朋友,他的心情糟糕透了。溫布林善發瘋似的跑到趙國慶的身邊,抓住已經死去的趙國慶的雙手,一個勁地在問他為什麼選擇這樣懦弱的死法來告別美好的世界,無人回應,轉而他又將趙國慶的死去責任全部攬在自己一個人身上,他稀裡糊塗的亂說一通,說得其他人也莫名其妙的傷感起來。

趙念蒙使勁地在搖腦袋,他只感覺內心裡的某處有些惶恐不安。良久,他抖擻著雙手拿起那張淑芬寫給他丈夫的遺書,翻開到血書的背面,剛才如果不是趙國慶那般不要命,恐怕趙念蒙這會已經看完了寫在血書的背面蒙文。

僅僅是看了一眼字型,趙念蒙就預感事情不大對勁,眼前的蒙文他實在是太熟悉了,突然間,他的腦海裡出現一個人,自己的養父祖瑪老爹,突然間,他又想到祖瑪老爹說自己是他從茫茫絕地帶回呼倫貝爾大草原來的。而這絕地,是否就是指的這裡呢?

第五章 馬踏青冢(22)

猛然皺起眉頭,趙念蒙忽然覺得眼睛裡癢癢的,他半是驚喜半是遺憾的繼續看下去,只是心裡被思念的期待和殘酷的現實左右徘徊著,分不清哪裡是光明的聖地,哪裡是黑暗的殿堂?

故人丈夫親啟:

我叫祖瑪,是呼倫貝爾大草原的牧馬人,但是我喜歡的事情,是追隨我們蒙古大英雄成吉思汗的遺蹟探尋秘密,今天我在這個洞裡發現你已經死去的妻子,你的孩子在她的身邊,很健康,我將他帶回大草原,假如你哪天到了這裡,看到我的留言,就去呼倫貝爾大草原找我,我叫祖瑪,大家都知道,我會歸還你的孩子。

草原薩滿:祖瑪

趙念蒙哽咽著將全文說完,他的身心遭受到空前巨大的打擊,而他的親生母親的遺骸就在眼前,他的父親卻是用他的匕首在自己面前輕易地結束了生命。他的眼光趨向於呆滯,身子就那麼僵硬的站立著,除了臉上有些微變化外,趙念蒙此時就與木頭人沒有什麼區別。他想不通20多年的苦苦尋找卻換來今天的慘狀,他恨老天爺這樣作弄他,他更恨製造這起悲劇的主謀。

“村下源。”溫布林善在聽完趙念蒙讀的信後,他已經知道趙念蒙就是故人趙國慶的親生兒子無疑,豐富的人生閱歷讓他很理解趙念蒙的心情,他老淚縱橫,一字一頓的哭訴:“罪……魁……禍……首。”作為受害者之一的他也是深惡痛絕那個畜生行徑的日本人村下源。

趙念蒙聽完導師溫布林善的話後,不但沒有激動,反而冷靜了許多,看著趙念蒙冷酷的樣子,溫布林善細微的感到一陣肆無忌憚的寒意在四周飄散開來,他深知這種能夠在大喜大悲面前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