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只剩自己一人苦苦掙扎,韋符想要放聲大笑,可喉嚨口一陣乾啞,血水從他眸底流淌出來,殘暴而又血腥。
緩緩轉身,韋符複雜的看向顫慄不安的陳池,猛地將他提起,咬破他的脖頸,肆無忌憚的大口吸食著精血。
“阿彌陀佛,妖孽住手!”
憤怒的佛音傳來,余光中,百多僧人蜂擁而來,韋符只是冷笑,絲毫沒有放手的跡象。
他知道即將面對的是什麼,也知道這注定是他一個人的死戰,想要在短時間內提升實力,只有不斷的吸食精血,只有這樣才有一線存活下去的可能。
將陳池的屍身拋下擂臺,韋符冷著眸子掃視向撲將而來的僧人們,未吸完的精血凝固在嘴角,猙獰可怖,讓他看起來真好似天地間一等一的大惡人。手捏印法,韋符化作一陣飄渺無形的青煙,融入夜色,悄然靠近離他最近的僧人。
“師弟小心!”
為首的高壯僧人低吼一聲,可轉眼後,被青煙纏住的僧人便抽搐了起來,面色變得白裡透青,臉皮不斷向裡收縮著,青筋血脈條條露出,痛苦卻又發不出絲毫聲響。
韋符的身影漸漸顯現,雪白的牙齒上沾滿鮮血,冰冷的眸子逡巡在眾僧身上,彷彿在挑選獵物。
下一刻,道力又深厚了幾分的韋符撲翅而飛,身入風影,遊走在眾僧間。有了前車之鑑,眾僧再不敢掉以輕心,圍圈結陣,口唸佛經,齊聚道力防範著韋符。百多僧人,強者通天上品,弱者亦有人尊巔峰,他們結陣聚出的道力極為磅礴,足可敵法天中品的高手,戰技奇特如韋符也只能遊走在法陣邊緣,一旦進入便會被強大的道力絞成粉碎。
只能這樣了。
韋符深吸口氣,祭出反王道珠,畢恭畢敬道。
“有請十八位師父。”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居於珠子中的“師父們”非但沒有現身,那珠鏈更是鳴嘯顫慄著。轉眼後,反王道珠子呼嘯而飛,不多時便不見了蹤影,只留下張大嘴巴面無人色的韋符。
余光中,韋符隱約瞥見一衫白衣在人群中若隱若現,先前從沒發現過,好似憑空出現一般。
更令韋符奇怪的是,臺上臺下成千上百人裡,自己唯獨一眼就看見了他。
第九卷 煌煌大衍曆 何人執筆書 第八百三十七章 末徒(下)
白衣男子有著一頭及腰的銀髮,凝於夜風中,卻在火把的照耀下如此顯眼,可週圍的人似乎都沒注意到這個突兀出現的男子,只有自己能看到,看到他那雙冰冷的眸子,漠然譏諷的嘴角。
他在嘲笑我?為什麼……
猛一甩頭,韋符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將腦中亂七八糟的念想壓下。
眼下最為關鍵的是如何破去法陣,逃過這一劫,其餘的……
下意識的看向抱緊雙臂蜷縮在角落裡,韋符心頭彷彿被刀子割裂般疼痛,疼得他幾欲放聲怒吼。
如今的我在她眼裡恐怕和在別人眼裡一樣,都是自私冷血,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即便和她朝夕了十來載……濃濃的悲慼將韋符淹沒,痛苦而又絕望著,僅剩的倫理綱常善惡念頭被他拋諸腦後,揚起手臂,六名妖族修士隔著長長的擂臺被他捲入手心,還未等他們尖叫出來,喉嚨就已被割開,韋符面無表情地吸食著他們的精血。
刺耳的吮吸聲迴盪在擂臺上下,觀者變色,聞者膽寒。而那百多僧人更是滿臉震怒,心意一亂,法陣中露出一絲破綻,韋符長笑一聲,飛身射向左側十步外的一名僧人。連續吞食了七名妖修的精血,韋符雖未突破境界,可他此時的道力已近通天下品。猝不及防下,那僧人被韋符纏住脖頸,咬破喉嚨,大口大口的吞食精血。未等一眾僧人回過神來,被韋符劫持的僧人已成人幹,筆直的倒下,面上尤殘留著臨死前的恐懼和絕望。
一身道力終於維持在通天下品,韋符通紅著雙眼,撲殺向周遭僧人。他得十八反王傳承,所用的都是天地間一等的功法戰技,以通天下品的道力施展出來,比之先前對戰陳池時,強大了何止十倍。
不多時,又有兩名僧人在混亂中斃命於韋符手底,為首的僧人眉頭緊蹙,終於不再留手。
“阿彌陀佛,眾師弟散開!”
低喧佛號,手捏印法,一輪宛若金日的舍利從僧人額心湧出,這舍利古怪無比,內中所含的道力並不多麼濃郁,也不過通天左右,可離奇之處卻在於它周身環繞著熊熊烈火,熾焰如日,光芒普照,連夜穹都被點燃,群星黯淡,夜白日晝。
“妖孽,你食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