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將起,依舊是我君公子獨戰群強者,我最喜歡的那種戰鬥。你們也有些熱血沸騰了嗎……有你們相助,這又是一場屠殺了。”
嘴角揚起,眸底溢位絲絲赤色,每逢血戰前,周繼君大多如此,數十年未曾改變過。
“接下來的五十年當無太多懸念,只不過為了迎接五十年後的大變革,我當抓緊一切時間落子佈局……這東海之戰就當作我的第一局罷。”
左手持道珠,右手握君子劍,銀白色的長髮隨著海風飄舞翻騰,偽君子道意升騰而出,化作墨黑色的氣團直飛上天,幾乎是剎那過後,黑壓壓的烏雲就將東海上的萬頃藍天遮掩住。
異變突生,埋伏在東海上下的各方勢力無不色變,怔怔地看著那團烏雲在東海上空衍化排列著,漸漸變成一盤棋局,格線分明,大小棋子落定,每方棋子都刻著不相同的名號:八仙、東海龍族、大周修士、天劍宗、佛域羅漢、西樓……十來方棋子,十來方勢力,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顯現在天頭棋盤中,毫無遺漏,直看得各方勢力頭領面色鐵青,心中惶惶,再不好意思遮掩下去,紛紛駕雲御寶飛出東海。
“爾等今日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打量著飄浮在暗黑色的天雲下,卻踟躇不進的各方勢力,周繼君立於海灘邊,淡淡一笑,悠然自得地作了個揖,朗聲問道。
白衣銀髮,孑孓而立,一人獨對十來方勢力強者,卻閒庭信步,談笑自如。東海至上,心懷叵測的眾人沉默著,細細凝望向那個仿若翩翩濁世佳公子般的男人,腦中不由得浮起此人的生平往事。先是在東海宗獨戰群雄,君公子之名初被天地間的修煉者所知曉,爾後殺大周太子,戰雲荒,呈封神輪迴,為日後的遊俠盟奠定基礎,再然後,他又獨往大唐,面對君聖之威尚不退卻半步,再再後來,便是連世間百姓都熟知的君公子大鬧天宮了。
那封罪書傳遍天上地下,世人罵也好,贊也好,可都無法掩飾君公子名動天地穹宇的事實。
誠然,這是一個君聖隱遁,穹天不出的年代,可也因如此,那些隱世不出的老牌玄天強者紛紛現世,征伐雖無,可比試不斷,人人慾在那些高不可攀的真正強者回歸前,在史書上留下哪怕極短卻屬於自己的絢麗篇章,因此,想要像君公子這般闖出偌大名號又談何容易。
只有四戰,四場戰役過後,這個不知何時出現在天地穹宇中的男子已然成為這個時代的史書上最耀眼的幾人之一。
眾人沉默著,鴉雀無聲,只有冰冷的海風不斷催動鹹澀的海水,向遠處翻滾。
“既然不說,那就如此罷了。”
周繼君玩味地一笑,拂開衣袂,赤足踏上海浪。
“君某欲渡海,還請諸位讓讓道。”
第六卷 雄霸一方 第五百八十九章 公子渡海(二)
周繼君負手而立,隨著起伏升騰的浪潮悠悠飄行在東海之上,一衫白袍獵獵抖動,乍一眼看去倒有七八分的仙人氣質。
“轟隆!”
紫雷劃過天際,宛如一柄大戟插入烏黑的雲層,將天頭錯綜複雜的棋局攪亂。雷聲轟響不絕,轉眼後,十數條蜿蜒如虯龍的紫電掠過海浪,呼嘯著,向周繼君襲來。
“兀那君公子,我家三太子可是你殺的!”
怒喝聲響起,卻是從不遠處的獠牙大舟上傳來,每艘大舟上都立著一名身披堅鎧的龍鯨大將,手持海螺雕花弓,那些紫電皆發自他們手中的弓弦。
一道白光從周繼君袖口閃出,彷彿天外流星般,轉瞬即沒,在場各方勢力強者幾無一人能看清那柄劍何時被拔出,亦沒看到它是如何將一支支龍雷箭的劈碎成近百截,謝如煙花,灑落海中。指尖滑過君子劍,周繼君眯起雙眼望向百丈多外無不面露驚色的龍鯨大將,心中隱隱察覺到他的出劍速度似乎比從前要快上了許多,先前斬殺鐵柺李的一劍只是盛怒下為之,可眼下單憑劍速就將那些紫電挑落,倒讓他自己也微微吃驚。
目光逡巡在獠牙大舟上,周繼君輕笑一聲,開口道。
“正是,不過卻是你家三太子自作自受罷了,怎麼,今日你們前來是要為他報仇?”
“大膽君公子,你本欽犯,上反天帝,下逆庶民,違背天道,人人得而誅之,竟還在這大放厥詞;當真厚顏無恥!”
當先的龍鯨大將喝斥道,眸中隱約浮起忌憚之色,手中令旗揮舞,黯沉的海潮起伏,越來越多的獠牙大舟從波濤間躥出,排列陣形,衍算五行,將周繼君包圍在戰陣中。每艘獠牙大舟上都只有一員戰將,除了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