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未聞般紋絲不動,剛要發作,轉念想到它是傲天的賓客,只得忍氣好言道。
“兀那虎鯨,為何還不去。”
“在下初次來此,不知大浪城在何處。”
聞言,夜叉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被周繼君含於口中的令箭,揶揄地說道。
“這令箭也是路引,自會帶你前去大浪城。”
“多謝相告。”
收起令箭,周繼君越過浮門,順著官道游去,待到一處靜謐無人的山谷間,方才變回原形,爾後腳踩令箭,令箭自帶著周繼君朝向東南方飛去。先是一片崇山峻嶺,爾後是一座座府城,這些府城緊緊依靠,城鎮分明,彷彿小國般。又行了百多里,周繼君來到一處山頭。附身望去,映入眼簾的是方圓十餘里的城牆,城牆後粗粗一數少說也有百多座府城,而在城牆上高掛一牌,上書三個篆字,大浪城。
“本以為頂多就三四座城池了不得了,不料竟是一個百城之國,這敖天和我想象中一般,很不簡單呢。”
驚訝過後,嘴角卻微微翹起,周繼君射出心念,不多時已找到敖天所在的那座府城。
縮地成寸,彈指到達,周繼君漫步在海浪怡人的府城中,這府城內的景緻和人世間的沒甚兩樣,宅院林立,店鋪鱗次,內中貨物玲琅滿目,唯一的區別就是城中百姓皆為海中生靈所化,有的面生魚鱗,有的背丈龜殼,還有的腰插雙鉗,顯然是巨蟹所化,除了海中生靈外,也有人間修士流連此間,不是在販賣貨物,就是在購買法寶,周繼君施施而行,倒也沒引起太多注意。
稍許功夫,周繼君便來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巨大府邸前,這府邸鑲玉雕金,僅僅周遭一圈牆壁便是由上乘白玉所鑄,間或鑲嵌珊瑚海珠,價值何止萬金,若放在人世間,恐怕連周唐的帝王也會自嘆不如。府邸外把守的蝦兵蟹將或是在談天,或是在打瞌睡,懶散無比,而府邸內隱隱傳來琴簫奏鳴,靡靡之音不絕於耳。
“岱王府……這敖天還真會做戲。”
目光落到府門前的牌匾上,周繼君玩味的一笑,身化一道清風,飄入府邸。
前三進,歌舞昇平,海螺侍女吹拉彈奏,或是執扇而舞,風情無限,可除了一班舞女外,再無旁人。周繼君冷笑一聲,越過三進,眼前景緻豁然開朗,松柏成林,山河逶迤,連周繼君也沒想到,這岱王府中竟然別開洞天,這哪是什麼內院,分明是仿照戰場鑄造出的演兵場。喊殺聲震天,訓練有素的蝦兵蟹將在一員員龍鯨戰將的帶領下,熱火朝天的演練軍陣。而在演兵場正中的高閣上,穿著王侯服飾的男子靜靜地看著案上的棋盤,身旁端坐著數名容貌異常的修士,卻都眼觀鼻鼻觀口,並不出聲。
那敖天生得面白無鬚,雙目大如銅鈴,鼻子卻生得極為俊俏,讓人只覺得既文靜又粗狂,彆扭之極。時至今日,周繼君還能記得初見時候那個一團和氣的大浪城城主,然而今日這演兵場中的敖天卻目光陰沉,煞氣流轉全身,神色莊嚴肅穆,舉手投足間,隱隱透著威嚴而又高深莫測的氣息。這般氣息周繼君倒也屢見不鮮,雲州時候的百里雄,豫州時候的趙統王,離恨天上的平天君聖……可敖天的氣質卻和他們略有不同。
龍能變化,大者翱於天,長達千百里,遮天蔽日,小者隱於泥沼,尺寸之身,仿若泥鰍蟲蟻,難以窺探。
眼前的岱王敖天正是那潛龍之姿,隱於深府,裝作荒誕無稽的閒散往後,混淆視聽,然府邸雖深大,可容千軍萬馬,卻包不住他那顆蠢蠢欲動的野心。真龍之姿,即便隱於泥沼,亦不會久置,不出則已,出則化作那亂世逆龍,頭長千里,尾迤萬里,橫亙天地,不霸下四海絕不罷休。
深深看了眼眉頭緊鎖的敖天,周繼君緩緩顯出行跡,邁開大步,蹬空走向閣樓,放聲笑道。
“城府雖大,卻容不下你這位岱王殿下。敖兄,你欲出兵東海龍宮,犯上作亂否?”
第六卷 雄霸一方 第六百章 岱王府上東海棋
見著一陌生男子突然出現,演兵場上的將士們劍拔弩張,高聲喝斥,正要撲將上去,就在這時,只聽低沉的聲音響起。
“諸將無需緊張,本王的好友來了。”
撥開護佑在周身的侍衛,敖天深深看了眼周繼君,滿臉陰沉之色散去,轉眼後變得一團和氣,他大步蹬空走去,熱情無比地迎向周繼君,長笑一聲道。
“今日起床就聽得海鷗鳴唱,早知有喜事,不料竟是君兄駕臨寒舍,小王真是榮幸之至。”
說著,敖天捧起周繼君的雙臂,目光飄向周繼君身後,淡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