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各方勢力都提心吊膽。卻因那個火焰山之主乃是一喜怒無常的帝王,高興時會突然駕到給你許多難以想象的好處,心情不好時卻會大動兵戈,並身先士卒大開殺戒。更有傳言說,那紅孩兒早在數百年前就已成就君聖之位,天地間強者雖多,可數遍穹宇,也不過只有十來名君聖,都是能改變大局,影響天地之勢走向的存在。
“正是,本帥名曰離遠,奉陛下之命前來接收異寶。爾等可自散去。”
微微傲慢的聲音從雲上傳出,霧氣消散,雲座上那三人暴露在眾人眼前。
“是他!”
目光所及,周繼君瞳孔陡縮,臉色大變。雲座上當先的兩名男子,其中一人面容古拙淡漠,穿著終年不變的灰色布衣,正是當初將周繼君騙去嘯天山,陷入天宮九死一生,自己卻得星槎而走的霍布衣。那時周繼君就曾發誓,日後到了四大部洲,定要了結這場恩怨,不料今日卻突然見著他,且也是來爭奪異寶。
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和殺意,周繼君深吸口氣,眼中卻浮起些許疑惑。
當初霍布衣假裝成移山後裔,混入七州異人,只是為了奪星槎交給天宮,可現如今他為何又出現在火焰山的勢力中?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和這麼多勢力糾纏不清?
周繼君正思索間,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驚怒聲,再抬頭看去,周繼君腦中嗡地一聲,滿臉呆滯地頓立當場,心頭就彷彿被無數只冷刀子割過般疼痛無比。
火紅色的裙紗破開夜色,冷豔嬌美的少女手執短鞭駕馭著雲座向東海鍾飛去,兩宗修士怒喝著結成劍陣欲要攔下她,然而少女就彷彿一團能燒燬一切的烈火,直闖劍陣,轉眼間就擊碎了無數柄飛劍已然接近東海鍾。
靈兒!
周繼君怔怔地看著那個滿臉冰冷,肆無忌憚宣洩著殺意的少女,腦袋裡一片空白。數年不見,也數年沒再去想,孰料齊靈兒也來到了東勝神州,當初那個總喜歡纏著自己俏生生喊師父的女童已出落有致,修為達到通天中品,一身殺意比之當初濃烈了無數倍。然而此時她卻站在火焰山的一方,殺伐果斷,橫衝直撞卻是為了他人奪寶,卻讓周繼君心底無比複雜,有些悔恨,亦有些失魂落魄。
目光緊張地嵌在齊靈兒身上,周繼君身形微動,正想衝出去。
狂風從遠處蕩來,雷聲轟轟,非是從那團雷雲中傳出,而是響於風中。夜幕之下,傾盆大雨陡然凝滯在半空,隨後齊齊飛散,狂風席捲而來,天頭的東海大龍神色陡變,眸中竟浮起慌亂之色。龍吟聲迴盪起伏,狂風散去,長達百餘丈的紫龍出現在天頭,它口噴紫火,雙目間隱約有雷電閃爍,它張口怒吼,卻發出迴響天地間的雷鳴聲。半空中的那幾條東海大龍滿眼懼色,下意識地匍匐下身子,顫抖著不敢動彈。
“你也來了。”
周繼君平復下紊亂的心意,匿身於大樹後,冷眼望向駕馭著紫龍法相而來的男子。
冷若冰霜的面龐,透著妖冶的俊美,眸子深邃,宛若穹宇深處的紫色大淵,看不明他的所思所想。數年不見,那個凌駕於周繼君頭頂耗盡七年都未曾超越,操控七州歷史為爐鼎的男子終於再度出現。他似乎沒變,長髮垂腰,一身白衣迎風高揚。可他如今的修為卻已非周繼君所能看透,兩人間的差距就彷彿天和地般,又被拉長了無數倍。
“是你?”
千十七目光凝聚在齊靈兒身上,眉頭陡然皺起,一條紫色的繩索從齊靈兒身旁的空氣中現出,彈指剎那後將齊靈兒捆縛住,飛至千十七身前。
“你師父呢?”
千十七冷聲問向齊靈兒,周繼君目光所及,就見齊靈兒身體微微一顫,冷漠的頰邊飛過一縷淡淡的憂傷,眸中浮起痛苦之色,卻抿著嘴沒有說話。
東海宗大殿前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怔怔地看向腳踩紫龍的男子,幽冥海十七皇子,數萬年前唯一能和紅孩兒齊名的存在,卻也和紅孩兒一般同覆海君聖翻臉,獨上天宮大戰諸天仙神,落敗失蹤。數萬年不得音訊,卻在三年前出現在穹宇之地一處偏僻的洲地上,穹宇中人方知,十七皇子隱匿在那萬餘年,悟道於輪迴,得悟興衰大道的十七皇子再度殺上天宮,之後再度銷聲匿跡,卻讓這一戰成為疑團,誰也不知結果如何,誰勝誰敗。
然而今日十七皇子現身東海宗,卻消除了眾人心中的疑慮,十七皇子就算沒勝,也是全身而退。
此時在場各方勢力的一眾強者中,有法天上品,亦有玄天境界的強者,可皆以兩度大鬧天宮卻安然無恙的十七皇子為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