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掙脫開。女子悽楚的叫聲劃破天際,周繼君轉眼看去,只見他射出的小劍直直插入美妖王的心口,鮮血混著心神碎片流淌出來,無論容顏和氣質都舉世罕見的女子呆呆地看著心上人慘死在眼前,淚水被風颳落,半晌,她轉過頭死死盯著周繼君,彷彿要將他的模樣牢牢嵌在心底。
“惡徒,我看你還能跑哪去!”
白象妖王變回身形,怒吼一聲,飛向大風山,咬牙切齒地看著一臉兇相的“嗜天魔尊”,隨後目光掠過神色冰冷的女子,陡然一怔。
“九幽仙子?”
白象妖王皺起眉頭,有些疑惑地打量著那女子,目光落到地上俊美妖王的屍身上,漸漸瞭然。
“仙子,得罪了”
冷哼一聲,白象妖王手捏印法,光暈忽閃,九幽仙子身形一晃掙脫了大風山的引力。她戀戀不捨地看了眼心上人,隨後冷著臉向周繼君走去,人影閃過,卻是白象大王攔在了她身前。
“白象,你欲阻我?”
九幽仙子眉頭一挑,冷冷地看向白象大王,眸底殺機湧現。
“這個賊子殺了本大王的侄兒,我白象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仙子還請暫退一邊,待我將他千刀萬剮。”
面對修為比自己低上幾籌的九幽仙子,白象妖王卻不敢太過無禮,他硬生生地壓下心頭的狂怒,幾乎是和顏悅色地說道。
“不行,此人害了白郎,我非得親手殺之不可。”
九幽仙子絲毫不留餘地的說道,聞言,白象妖王臉色一僵,眼中浮起慍怒之色。
“哈哈哈哈……”
就在兩人之間氣氛漸漸僵硬的時候,嘶啞的狂笑聲從對面傳來,白象妖王和九幽仙子臉色俱是一變,驚疑地望向那個已經淪為俎上魚肉的中年人,眼中浮起異色。這嗜天魔尊雖然手段兇殘,又神出鬼沒,可此時大局已定,他被白象妖王以玄天境的秘法困於大風山中,無論是白象妖王還是九幽仙子都能毫不費勁地將他滅殺,不想死到臨頭,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你們都想殺我。既然如此,不如你們先打一場,誰贏了誰就來殺好了。”
周繼君心頭撲通撲通直跳,臉上仍舊是一副桀驁不馴之色,挑釁般地看著兩人。若非那個不知什麼來路的九幽仙子突然出現,周繼君如今也不會陷入死地,白象大王的秘法威力極大,周繼君百般嘗試也無法掙脫開,若就這麼一直拖下去,等一眾妖王都趕到了,周繼君將再無半點機會。而眼下,若能逼得白象大王速下殺手,或許還有那麼半點逃生的希望,雖然同樣無比渺茫。
“九幽,你莫要得寸進尺,若非……哼,不多說了,這賊子只能由我來殺。”
白象大王眼角微微抽搐,他不再顧及九幽仙子,大手一揮,施展秘法將她重新定在地上,爾後冷冷地看著周繼君,手心翻轉,一柄鋒利的血色短匕被他緊握在手中。
……
今日的妖王群山註定要度過一個不眠之夜。
火光四起,無數妖王從四面八方飛來,有的滿臉恨意,有的則一臉興奮,都是聽說了那個屠殺妖王的兇人被白象大王逮住,相約而來只為一睹其真面目。
吵雜的聲音驚走了棲息枝頭的夜鳥,大風山東南的一座高山上,夜風流轉,酣睡在高閣的少年打了個哆嗦,有些苦惱地睜開雙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探頭朝著憑欄而立的老人看去,就見老人穿著一身灰布衣,手捧卷軸,饒有興致地向大風山腰處望去。
“涯先生,你怎麼還沒睡。”
少年開口問道,目光流轉於滿頭白髮一派仙風道骨的老人身上,微微恍惚。當年他在北俱蘆洲邂逅涯先生,被他口中的天下奇世所吸引,只想日後能像他那般,行走穹宇,記錄天下秘聞,排定強者座次。於是乎他趁父母不留意,偷偷跑了出來,心甘情願當一名僕僮跟在涯先生身邊。然而五年過去,他卻愈發後悔當初的決定,跟著涯先生行走天下遠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風流瀟灑,風餐露宿,整日弄的灰頭土臉,與其說是行遊,倒不如說是流竄。可每每當他想要和涯先生提起此事時,都會被涯先生率先開口用話堵住。
“不睡了,出了這麼好玩的事,怎能不記下來。”
涯先生轉過身來,淡淡一笑道。
“好玩的事?”
少年眼中浮起疑惑之色,他順著老人的目光望去,就見對面那個山頭上似有幾個人影在晃動,可又看不明晰。輕嘆口氣,少年一邊從懷中掏出千里筒舉向眼前,一邊開口問道。
“涯先生,你來東勝神州不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