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顏便已經鐫刻在他心中,她純真的笑顏帶給他許多快樂,每當想起她的模樣,所有的不快都會統統消散。
他沒有想得太深,不曾把“愛”這個柔軟的字眼加諸在他們身上,他只知道,他要採凡。
就像是一種天賦異稟,他太清楚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從他看到採凡的第一眼起,就想要永遠都掬著她的笑靨。
她的性格更是吸引他的最大特質,爽刺刺的作風不但不惱他發怒,反而讓他覺得容易親近,他欣賞她的心口如一、不虛偽。
也就是有這份渴望,他才會依約來到君府。單單憑著一紙娃娃親的約束,是不足以讓討厭受束縛的他履約;吸引他前來的,其實是她。
他拎著薄如蛋殼的白玉酒壺,開啟房門,任風兒撲面,見月兒灑落銀暉。
大片的銀暉剪出了一隻纖瘦的黑影,攪縮在牆角,眨巴著大眼睛瞅他。
“你要到哪裡去?”她無聲無息地靠過來,一直都在門外等他行動。
“你還真是不屈不撓。”衛勳風一詫,但轉念想到她的個性,也就笑了。“不到黃河心不死。”
“那你替我把黃河拿來,擺在我眼前,我不就死心了嗎?”她小聲地暗示著,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說的好。”衛勳風繞過她,走出房門口。
採凡著急地在後頭叫著。“喂喂,你去哪裡?”說書先生吹噓過的故事,此時成了她的必備常識。“你還沒換上夜行衣啊,貿然夜探會被人認出來!”
“我又不出去,何必換上夜行衣?‘衛勳風給她一個安撫兼嘲弄的笑容。
“哦。”她死氣沉沉地應著,小嘴嘟起來。“可惡,你故意吊我胃口,是不是?”
讓她知道了一個謎團——一張懸賞佈告,卻不願意給她解答,把她的心吊得半天高,簡直就跟滿口“欲知後事,下回分曉”的說書匠一樣過分!
他聳了聳肩,將她指控的眼神全數抖落。
“你明明知道我好奇,卻故意不對我說分明!”採凡舉起粉拳,朝他心口一捶。
他伸出大掌,握起她的拳頭,掰開白玉嫩指。
採凡心裡打了個突,低頭看他把她的拇指拉出來,再將四指併攏蜷曲的動作。
一種很奇特的感覺,讓採凡眯起了雙眼,愣愣地看了看拳頭,又愣愣地看了看他。
這個情景……好像曾經發生過!似乎有過什麼人,曾經也如此堅持地改變她握拳的方式。她模模糊糊地抓不準一個影兒,有過這回事嗎?那個人會是他嗎?
採凡第一次靜下心來思索,研究他,從他的面容到他的行為模式。
他前額寬闊,天庭飽滿,墨濃的眉斜飛成深灑的弧度,襯出鑲在俊臉上黑黝黝的瞳仁,薄薄的唇畔常常划著滿不在乎的笑容。
採凡並非心眼不開,只是懶得往深裡想。
她也知道,他喜歡逗弄她,卻不含惡意;他喜歡捉弄她,卻沒有真正欺負她什麼;在她不注意的時候,他的眼神也曾經溫煦地望著她。
眼前的他,眉宇之間,彷彿有著熟悉的輪廓浮上來。這是怎麼回事?
她偏著頭想,瞧他個仔細。瞧著、瞧著,實在覺得他好好看,她突然心口一怦,嬌顏頓時染紅。她……真的覺得他很好看?
怎麼會想到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採凡懊惱地暗自呻吟。
遇上她若有所思的眼神,衛勳風沒有乘機解釋什麼、只是攬過她的蠻腰,輕輕鬆鬆地上樹去。
“問吧!”
“問什麼?”採凡一臉莫名其妙。
“你想知道什麼,就問什麼。”他心情愉悅,主動要求接招。
“什麼都可以問?”採凡猛地頓悟。“不管問什麼,你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輕輕頷首,因為她那句:“唉,瞧你多上道!‘衛勳風’要是能像你這樣,那就好嘍!”讓他感覺到,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正逐漸加深,所以決定來個謎底大放送。
採凡迫不及待地提出問題。“那佈告是怎麼回事?”
真不愧是君採凡!
衛勳風心裡有著嘆息。他本來以為,以採凡剛才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好像沒有的情形,也許會先探探這件事兒。
從小到大,她的心思都在新奇的事上頭打轉,他早該想到這一回也不例外。
他打起精神,解惑道:“官府懸賞重金,想要制伏為惡多年的傢伙。”
“那你揭它下來,是想……”她一臉興奮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