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後,採凡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才終於知道,啊,原來吻會醉人,是因為醉在他的氣息裡,她才會不知不覺地閉眼陶醉。
陶醉在他的氣息裡……
“銀兩不必計較,儘管用上好的藥給他治傷!”
升遠客棧的上房裡,鎮日傳來嫋嫋藥香,三天兩頭往裡頭鑽的大夫更讓打尖的旅客與跑堂的小二懷疑,裡頭是不是住著個行將就木的病老頭?
誰也沒得到過解答,那上房的門扉總是閉得死緊,大有擅闖者死的隱隱殺氣。
半刻鐘後,一位年老的醫者提著藥箱,走出房門,衛函禧赫然出現在小二面前。
“派個人上藥鋪子抓藥去,煎好了再端過來,藥湯放門口就好。”
他施施然地回到上房,沒注意人們好奇打探的眼光。看到正運氣療傷的中年男人,他不禁笑了,思緒飄回到幾天前——
顥城大街上。
一個破衣爛斗笠的男人緊緊揪住他,臭氣薰得他難受至極。
“我叫你看仔細點,有沒有見過這個人?”骯髒的手指與滿布汙垢的指甲下,抓握的是一張已然發黑的人像繪圖。
他定睛一看,再看,抽了一口氣。
“你要找這個人?”心思已經轉了幾轉,衛函禧偷眼覷他。
從這男人暴戾的神情來看,衛函禧知道,此人和畫中之人一定有仇。
這真是太有趣了!
“你知道他在哪?”
“我們到一邊去說話。”他隱隱嗅得到,一個反敗為勝的好機會已經來臨。“你好像傷得很重,是畫中之人傷你的?”
“他讓我一無所有,我非找他填命不可!”
此言一出,衛函禧沒想到要問及其他,只是笑得很開心。
那笑容從幾天前在大街上到幾天後的客棧裡,都不曾收住。
如果讓君府的人知道,“正牌的衛勳風”在外頭結了個大冤家,人家喊砍喊殺的要他償命,那會如何?
搞不好,他和君採凡的婚事就吹了;到時,還怕沒有他介入的機會?
一思及此,他愈笑愈開懷了。
持續追索幾天,辛霸的行縱始終成謎。
午後,衛勳風待在房裡,將所有遞送過來的片段訊息逐一排開,側首思索著。
可靠的訊息指出,辛霸的確是進了顥城,但也是在顥城徹底失去了蹤影。
這意味著什麼?難道說他因為傷重、已經死在什麼地方,只是沒被發覺?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