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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哦。”我牽了牽嘴角,準備上車。

她卻喊:“等一下,你準備唱我的歌嗎?”

我頭也不回:“有訊息我會找你。”

她說了一串數字,我一個也沒記得。

沒想到以後的每天,她都會在公司門口等我,還和看門的大伯聊起天來。

也許真的成了一種習慣,每天疲憊的走出來,在一大群人裡,我會下意識的尋找她,她很安靜的坐在那裡,朝我笑笑,甚至不過來和我說話。

吃過飯,唱片公司的人來看我錄歌,我忽然把她的筆記本翻出來拿給他們看,他們很感興趣,說寫的不錯,商量了一番後,決定錄製在我的新專輯裡。

那天,我第一次朝她走過去,她的小眼睛亮閃閃的,像映著一抹陽光,我一時有些恍惚,從什麼開始,我好久沒有這樣純粹的感覺?

聽到她的歌被錄用,她像小孩子那樣跳起來,然後理理衣服,不好意思的笑笑,有一抹害羞。

猶豫了半天,她說:“我要請你吃飯,就當謝謝你,可以嗎?”

我想我是瘋了,居然點了點頭。

那頓飯,我竟吃的很愉快,她說她的歌,說她母親,我才知道她母親是過氣的歌星羅悠。

我很小的時候聽過她的歌,很好聽,人也很漂亮。

現在我才覺得,她和她母親其實很像,只是胖了點,像只圓滾滾的小球。

我放下耳麥,走到窗前,門口的記者依然蹲守著。

她以前很不喜歡這些記者,也害怕閃光燈,每次我們見面,她總要繞許多彎才到碰面的地點。

然後在陰暗的角落偷偷牽一下我的手,臉上就有無比的滿足。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醉了,那天,我把她送回家。

她喝了許多酒,第一次告訴我,其實她從小沒有父親,母親現在也不在身邊了,我扶她上樓,然後,我們在一起了。

很自然,連我都想不到會那麼自然。

那一刻,我似乎忘了音樂,忘了前程,只覺得很輕鬆,和她在一起,不用掩飾自己,不用戴上帽子和墨鏡。

第二天清晨,她樂呵呵的跑去為我準備早餐,然後端到床上給我吃,有一瞬間,我幾乎覺得這是我的家,她是我的妻子。

後來,她家成了我們相聚的地方,有時累了,我就想跟她說說話,靠在她軟軟的肚子上。

一天,電臺要錄製一首我和甜歌星蘇小小的專輯,我在那時認識蘇小小。

我曾經聽過她的歌,她本人比歌更甜,更漂亮,身材很高挑,帶著迷人的笑。

那次合作之後,她常約我出去,喝茶,旅遊。

漸漸的,我和飄飄見面越來越少,外面開始傳我和蘇小小拍拖。

飄飄依然喜歡關了燈等我,因為她說,這樣,狗仔便不會知道有人在家。

她寫許多許多的歌給我,所有的電臺都在放我的歌,我越來越紅,蘇小小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仰慕。

有時我忍不住問飄飄:“你不想跟我說什麼嗎?”

她笑笑:“如果你想說,你就說吧,我只相信你說的。”

一句話,讓我所有的防線崩潰,我不敢告訴她我和蘇小小的一切,我怕。現在我才知道,我怕再也沒人在深夜等我,怕她離開我。

那天,開記者會,有記者問到飄飄,我優雅的笑,為了專輯的宣傳,我說,我的女朋友是蘇小小,至於羅飄飄我根本不認識。

一句話居然成了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錯。

飄飄躺在醫院裡,有呼吸,有心跳,就是不肯醒來,她應該傷透了心,再也不想看見我。她最討厭記者,所以她也許寧願不要醒過來。

我揉了揉太陽穴,這幾天,我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喉嚨啞了,本來月底的演唱會也延期了。

累的快趴下,閉上眼睛卻頭痛欲裂。

我回到她的小屋,躺在床上,這間屋子雖然是租的,卻被她裝飾的很溫馨。望著天花板,我想起她說:“葉歌,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手牽著手走出去啊。”

當時的一霎那,我真的想就這麼退出,和她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

看她做飯,為她擦拭溼漉漉的頭髮,和她暖暖的躲在被窩裡,彷彿外面的一切紛繁,都可以隔絕。

我在錄音室哼那首《只唱給你聽》,第一次趴在桌上落下淚來。

飄飄,如果,現在我只唱給你一個人聽,你會不會睜開眼,朝我笑笑,叫我:“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