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地轉,渾身的筋骨好像要斷了一般。她大聲呼喊著,然而自己卻在那黑暗中越陷越深,似乎再也無法自拔。
良久之後,她慢慢睜開眼睛,卻只見周圍一片茫茫黑暗。她動了動身子,只覺得渾身都痛。她忍著痛,捂著肩膀慢慢坐起身來。
“這是哪裡?怎麼黑漆漆的。我這是怎麼了?我記得我從天上掉下來,然後就”想到此處,只覺得太陽穴脹痛地緊,無法再想下去。她拍了拍頭,左右看了看,道:“我到底在哪裡?”
“玄玉”
令狐玉兒一驚,出聲喊道:“是誰?!”她愣了愣,忽然覺得這聲音好生熟悉。
“玄玉。”
那聲音再度響起,她忽的睜大了眼,一陣驚訝。她忽的站起身來,可覺得雙膝一軟,立馬又跪伏下去。咬著牙吟喚一聲,向四周喊道:“姐姐,是你嗎?你在哪?”
“玄玉,你可太不聽話了,一走便是這許多年,便連音訊也不託於姐姐半點。”黑暗中,一個女子慢慢的顯出身形來。她身上仍穿著一身冥藍祭衣,手中拿著長長手杖,披散的長髮掩映著臉上的青銅面具。正是玉兒的姐姐,媧皇城十大祭司之一——巫盼。
此時巫盼祭祀正慢慢地向她走來。玉兒見狀又驚又喜,她忽的站起身來,向前跑出幾步,然而身中終究沒有多少力氣,跑出幾步又要摔倒。巫盼祭祀手中忽然湧出一陣輕靈的氣流,輕輕將玉兒身子託了起來,在這股力量的輔助下,她才算勉強站穩了身子。見到巫盼慢慢走近,玉兒忽然一笑,繼而雙眼一熱,淚水不住落下。
“姐姐。”玉兒腳步一動,一下撲進她懷中,嗚嗚地哭泣起來。
“玄玉勿哭,相別多年,怎還似往昔一般,一見面就哭鼻子。”巫盼輕輕笑著,撫摸著她的柔發。好久好久,兩姊妹才終於分開。
巫盼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看著她的一雙明眸,柔情細語道:“我的小玄玉已經長這麼大了,長得這樣好看,已經完全不再是那個要姐姐照顧的小孩兒了。姐姐幾已認不出了。”
玉兒搖頭道:“怎麼會有姐姐漂亮。在玄玉心中,姐姐永遠是最美麗的人。”
巫盼輕笑道:“還是這般嘴甜啊。想不到一別已經九年,你這小丫頭可是讓姐姐好找。指不定早將姐姐忘記腦後了。”
玉兒搖頭,一臉嚴肅地道:“怎麼可能,玄玉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姐姐你不知道,其實當年逃出媧皇城,玄玉也曾經後悔過,雖然在媧皇城姐姐待我很嚴厲,我曾經心生怨懟。可直到離了家鄉來到人界,見到了人界種種欺詐,種種醜惡。我才知道在媧皇城有多麼幸福。那時候我住在橋洞裡,冬天只能和無家可歸的小貓小狗擠作一團,我多想就能依偎在姐姐懷裡睡到天明。白天的時候也不會有人給我吃的,我又不懂人界的規矩,只能去偷去搶,每次總被人追著打,那時候我多想能夠天天吃到姐姐做的紅豆粥。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怎麼會忘了你,姐姐”話未說完,一番言說已經觸到情之深處,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止不住地湧下。
巫盼從小養育著玉兒,長姐如母,玉兒在她面前幾乎不用任何矜持,就像一個小孩子在母親面前傾訴一般,這些年的辛苦,她毫不猶豫地便向她倒了出來。
巫盼擁她入懷,輕拍她背心,柔聲道:“你受苦了,玄玉,或許真的是我對你太過嚴苛才致使了你出走吧。是我錯了。”她輕嘆一聲,又道:“不過你在媧皇城也只能徒受欺侮,來人界走這一遭,吃些苦頭,對你也是有好處的。至少,玄玉現在能夠獨自面對很多事情了,我亦很欣慰。”
玉兒搖頭道:“與姐姐無關,是玄玉太固執了。一心想要解開自己身中血脈之謎。”說到這裡,她忽然想起了關於自己血脈的一切。她急切的問道:“咦,對了。姐姐,神農大神說我身中的不是女媧血脈,而是伏羲血脈。玄武大帝也這麼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是伏羲血脈呢,我是出生在媧皇城的,應該是女媧血脈才是啊。”
巫盼抱著她良久不語,玉兒奇怪地問一聲:“姐姐?”巫盼搖頭道:“罷了,總是要告訴你的,你也大了。玄玉,其實你是妖界”巫盼話未說完,周圍的黑暗世界忽然一陣劇烈的轟響。整個世界猛然間四分五裂,黑暗片片崩碎,一道道雪白的光芒從那些蜘蛛網一般的縫隙滲透了進來。
“天意玄玉,你好好保重,姐姐等你回來。”她搖搖頭,說著,巫盼的雙腳便已經開始粉碎,化成飛煙幻滅。玉兒大驚道:“姐姐,這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我為什麼是伏羲血脈啊!”
巫盼微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