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方,那遠遠是不夠的。水總會喝完,到了那時候,自己大概會脫水而死。因此只有不斷地走下去,或許還有一線生的希望。
羅嘯成稍微頓了頓,幸好自己還剩一點靈力,還能勉強拿出魂蘊裡的東西,可是若要使用其戰鬥,或者召喚魂獸之類的太過消耗靈力的方法,那基本是不太可能的。況且他也不敢太過強烈的使用靈力,一來靈力護罩無法隔絕溫度,二來,這裡完全是一個陌生的世界,身中留一些靈力,好歹也算有些底氣。
至於自己身體的變化,除了膚色變得淡紫之外,他也並未太過注意。畢竟此時連命都已經堪憂,那裡還顧得上其他。
不知不覺,時間才過去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裡他已經喝完了七袋水。在這沙漠中,水簡直比酒還要美味,或許這也是他第一次這麼覺得。不過剛剛入喉,差不多又變成了汗灑落在地上。不久,他又咕咚咕咚喝下了最後半壺水,仍未盡興,可水袋子卻已經空了。顛了顛,卻發現再也沒有半滴水流出來,羅嘯成無奈的嘆了一聲,水袋輕輕滑落在沙上,他也懶得去撿,便任其扔在身後,趁著剛喝過水有力氣,便移動腳步開始走遠。
在沙漠中,沒有水源便等於宣告了死亡。
羅嘯成一陣心灰意冷,行走的腳步也開始慢了起來。他慢慢跪下身來,喘了幾大口氣。雙手扼住喉嚨忍受著高溫入體的痛苦。停了幾瞬後,他心中忽然又升起一股強烈的求生慾望,他心道:“多少次比這還要兇險百倍的情形,自己都安安穩穩的挺過來了,為什麼這一次就要認慫,我羅嘯成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這麼一想,身中似乎又來了幾絲力量,於是慢慢起身,繼續前行。
又行了半個時辰,羅嘯成身體已經開始脫水,他tian了tian發乾的嘴唇,又想要去魂蘊中搜尋水袋,可惜終始無果。心中無奈,自嘲道:“月語啊,看來你為我準備的水還是太少了。唉,也不怪你,六七袋水其實也不算少了,你又哪能料到我會陷入如此窘境”
他如此自嘲道。忽然,心中一個疑問蹦出腦海。
月語在他走之前叮囑他一定要帶足水食,以及厚實的衣物,若是沒有她這番打算,羅嘯成哪會帶上這麼多水,說不定早在一個時辰以前就已經脫水死了。羅嘯成忖思道:“她算是讓我多活了這許久。可是她怎麼知道我就會遇到缺水的情況?她說的厚實衣物又是怎麼回事?”
想到此處,他不僅皺了皺眉,這一切絕對不是巧合。月語的叮囑,離開神農谷,遇上山海界,再來到這熾熱沙海,這一切雖然並無聯絡,但是忽然他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條線正將這一切串連在一起。而如此一想,月語的樣子似乎變得模糊起來。
他笑了笑,道:“雲言月語,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呢?還是說,你們背後有什麼人?”想著想著,眼前忽然一陣虛幻,眼睛所看到的畫面竟然一分為二,並且兩種畫面不斷顫動扭曲,無法重合。
他晃了晃頭,站起身來繼續前行。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這些謎團多想已經無用。
不久之後,本來明朗的天空竟然慢慢地暗了下來。周圍竟也颳起了風,只不過空氣流動,掀起的也只是更為恐怖的熱Lang。在這風中,幾乎完全無法呼吸,只過了不久,羅嘯成便再也堅持不住,撲通一聲,仰面栽倒在黃沙中,沉沉的昏死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只覺得臉上似乎有些清涼,一股股甘冽的液體滑入喉中,熾熱如焚的體內似乎也在這時立馬降下了溫度,酥酥癢癢,很是舒暢。羅嘯成在昏迷中張開嘴,貪婪地汲取那一點點美妙的感覺。
不久,他終於醒了過來。只見天地之間掛滿了銀線,一條條雨絲從天而落,雖是濛濛細雨,但是一滴滴落在臉上,卻也覺得十分舒暢,好像一隻細膩的手在輕撫自己的臉,羅嘯成一時也沒有想起身的打算,便在這雨中縱情享受著。
帶的身上的疲憊感一掃而空,他終於坐起身來,忽然,他只覺得眼前景象令人一陣驚駭。他揉了揉眼睛,迅速的回頭四處觀望,眼中所見,不由得一陣茫然。
周圍哪裡還有半片沙漠的影子,放眼望去,只見四周地勢一片平坦。淺淺的嫩草剛剛抽芽,遠遠看去,一片淡淡的新綠,十分養眼。這一片平地上偶爾生長著幾棵大樹,突兀的立在那裡,好像一隻只伸向天空的無奈的手。地上積著些水窪,其上似乎還有蜉蝣爬動,帶起一條條細細的水痕。先前的熾熱已經蕩然無存,空氣中吹來清爽的風,帶著雨後新泥和青草的馨香,沁人心脾。此地雖然不算水草豐茂,但是也絕對不像之前見到的那一片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