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燒來。極目望去,四面皆是一樣。一時間,好似長安城已經被人完全包圍,如今正落入一個孤立無援的境地。
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開始從四面傳來。好像有千萬人在發笑,又好像千萬只鬼哭,眾人聽見這聲音,只覺得耳膜刺痛,臟腑皆痛。
然而這陣陣笑聲也應驗了之前大家的預測,魔族的新一**勢即將再度開始。
見狀,史雲揚也加快了步伐,轉眼間便接近了太極宮,只見長安城中各個坊市之中慢慢升起顏色各異的奇妙符文,無數文字在空中雜沓亂飛,繼而在這些坊市之上凝結成一個個精妙陣圖。有的雲紋變幻,有的金光浮動。其間隱隱似有飛鳥展翅,走獸昂首。氣勢超然。然而每一個坊市之上的陣圖都不盡相同,因為在這些陣圖的中心總能見到六爻組成的不同卦象。
隨著這些卦象一個個亮起,強橫的能量也漸漸地瀰漫開來。史雲揚飛身掠進太極宮宮牆之內,早已見到玄圃堂和神農谷的人等候在太極殿前的空場之中。這場中有天乾掌門及六位長老,以及幾位玄圃堂的弟子,就連追風和晴語都在列中,看樣子他們終究還是與師門相認。而神農谷一邊由羅嘯成率領的神契者和四大祭司,以及神農谷中挑選出的一些術士,兩邊一共五六十人,似乎就差他和熊戰二人。
雷震長老雙眼通紅,一言不發,眼中卻充斥著強烈的殺氣。誰亦能想到他此時心中的悲切,雷石本是他得意門生,也是震堂中首座弟子,可是卻不想魂赴黃泉。史雲揚能夠感受得到,就像他和天乾長老一般,雖是師徒,情勝父子。此時白首送幼,實乃天地間至悲之事。
史雲揚趕到後便立於幾名長老身後,不久之後,熊戰也便匆匆趕到。
“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天乾掌門發話。眾人點頭,不過各自似乎都猶豫了片刻。畢竟在危及生命的時候,不管多麼重大的決定,都會讓人有些微的動搖。這或許是本能,所謂凜然大義,其實不過是人的心智戰勝了這種本能。但是究其根源來說,這種本能並不是什麼可恥之事。
即便猶豫也只是片刻,史雲揚抬眼起來,正好見到羅嘯成。他點點頭,羅嘯成亦然,兩人相互注目片刻,相對一笑,豁然而曠達。羅嘯成道:“可惜無酒,不然,這最後一日可不得痛痛快快飲上他幾大口。史兄,若輪迴能相逢,羅某人再與你把酒言歡。”
史雲揚笑而不答,羅嘯成已經轉身走到一邊。
六十四人在空場之中圍成一個巨大的圈子,個人手中靈力湧出,各自合著六十四卦之中的一個卦象。一時間,眾人手中手印大同小異,六十四人以指為筆,在虛空中畫出各自的卦象,史雲揚所合的剛好便是一個否卦。他心道:“這倒還是個好卦象,否極泰來。不知這次戰爭是否也能否極泰來呢。”
只見六十四道卦象懸浮各人面前,微光閃爍,一時間緩緩上浮,每一道卦象中的力量注入大圓中心,匯聚之後,中心的精妙團便慢慢的浮現出來,各人手中手印變換飛快,只見那圖案之中似乎藏有一隻崇明鳥,隱隱約約,只見輪廓。
少時,只見長安城中六十四道法陣已經完全成型。眾人維繫著陣型,冉傾珞的聲音已經透過這陣法之脈絡傳入眾人耳中。
“力灌於中,中注於海。”她的聲音清晰地出現在各人耳中。這一句雖然看似難以理解,但是在如今這種情況下之下,眾人理解並不困難。片刻之後,六十四人頓時將手中的卦象力量傾注於法陣中心,忽然法陣中心一道能量沖天而起,化成一道弧線,湧向長安城中心的朱雀大街。
仰頭而望,便能看到天空中滿是這種能量柱聚成的弧線,六十四道光柱交於朱雀門上方。冉傾珞早已等候多時,只見其十指互繞,如花瓣展開,左右手指尖處漫出兩條纖細的能量,一黑一白,忽而兩道能量線交織,冉傾珞雙手合十,忽的推向天空,於是一道黑白相間的能量沖天而上,頓時便衝進了那六十四道光芒彙集而成的光團之中,驀然間,一道雄渾的能量漣漪當空向八方擴散出去,九天之上傳來一陣悶響,長安城上方卷集的烏雲頓時便被震散得無影無蹤。
此時剛剛入夜,即便烏雲散去,天空中仍然是一片漆黑,但疏星幾點掛於夜空之中,已然不再是雷雲密佈的恐怖景象。
六十四道光芒便在這一時刻飛快融合,不多時,天空中出現了一道龐大無比的太極圖,幾乎囊括了半個長安的版圖。太極圖緩緩旋轉,陰陽變換,只見陰陽兩半之中,兩個魚眼投出兩道炫目的光芒,陰魚投下白光,陽魚投下黑光,隨著太極圖的轉動,兩道光芒不斷在城中環繞。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