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嘯成笑嘆道:“同是相知相愛,你們兩個相敬如賓,他們兩卻像兩個大孩子似的。”
史雲揚道:“他們本來也就是大孩子吧,在我們五人之中,也就他們年齡最小。不過這是他們恩愛的方式,我們學不來。”
羅嘯成搖頭道:“你們倆啊,是驚弓之鳥罷了。”羅嘯成身形一縱,飛越了數塊浮石。史雲揚和冉傾珞聞言,心中都猛地一顫,兩人緩緩對望一眼。神情複雜,一眼難以陳清。她慢慢地低下了頭,心中似乎很是難過。史雲揚擁她入懷,道:“別多想,你性子沉穩,不如玉兒那般活潑好動。我也沒有韓侖那般幽默風趣,不過我們有我們相愛的方式,無需多想。”
冉傾珞點頭,也伸手攬住他的腰:“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也好啊,其實或許那也正是我心裡要的。”
“不錯,那樣我還可以好好照顧你一輩子。”
冉傾珞還未說話,只聽得韓侖喊道:“史兄,快來啊,這裡有出口!”
兩人聞言,立即攜手踏著浮石飛去。待得到了韓侖所在的地方,只見前面有一道與之前進入水面同樣的石階,其上是一個山洞,那山洞之中透出強烈閃爍的紅光,怪不得能將這裡完全映紅。
離了這個地方,五人便從那通道口直接向洞外行走。溫度越來越高,也越來越熱。每一個人都紅著臉,喘著粗氣,不住的用袖子扇風,但扇起來的風卻都是熱風,因此也只得作罷。
等到費盡力氣出了這山洞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眾人實難相信。面前哪裡還有半點冰雪的痕跡,此時到處是流焰飛火,一座座如黑鐵澆築一般的山脈頂端正不斷噴湧著滾滾流火,形如大Lang拍岸。處處山脈之上全流淌著片狀和線狀的赤紅,如同鮮血。近旁的山谷之中流淌著一道血紅色的河流,但是其中卻並非是水,全是由這些流火匯聚而成。這裡完全就是一個煉獄修羅場。
如此熾熱的環境,如此恐怖的景象,五人不禁心疑,這玄武寓所怎會在這種地方。
一行人所處的地方乃是一處山谷的半山腰,山東之外有唯一的一座橋通向對岸的山坳,哪裡似乎有路可走。於是一行人便準備過橋行路。羅嘯成又準備隨在冉傾珞後面走,令狐玉兒連忙拉住他道:“羅大哥你等等,讓我相公先走,你又把這橋弄塌了怎麼辦?”
羅嘯成道:“這橋還能被羅某人壓塌了,妹子莫不是在說我長胖了?天地良心啊,我可沒有開小灶吃好的。”令狐玉兒擺擺手,道:“這哪兒跟哪兒啊,我是怕你背後那把斧頭。”
羅嘯成撓撓頭,笑道:“那行,你們先走,我最後,行吧。”令狐玉兒道:“這還差不多。”
直到四個人都走到了對岸,羅嘯成這才過橋,從這橋上往下一看,只見冒著泡的流火正粘稠地流動,兩邊的岩石全是被炙烤的痕跡。溫度肯定驚人。羅嘯成不禁打了個寒噤,快步走到了對岸。
穿過那個小小的山坳,再向前走了約麼十餘里的路程,眾人終於覺得有些疲累,停下來歇息。史雲揚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道:“眾位,我們應該是在一片時間流轉不同的時空之中啊。這裡不是幻境便是結界,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大這麼奇特的幻境。”
令狐玉兒抱著水壺喝了一口水,沒想到喝得太急嗆了一口,一通瘋狂咳嗽,眼淚水直流,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問道:“史大哥怎麼什麼都知道似的。”
史雲揚道:“你想啊,要是這裡的時間與靈界的時間一致,那我們在這樓中呆的時間少說也有三日了吧。若是這三日過去,靈兒和柳故應該早就將神農樹喚醒了,我們又豈還在靈界之中的古靈樓裡呢。也就是說,我們這裡過了三日,但是東樹大陸並沒有動靜。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東樹大陸出事了,還有一種便是這裡的時間算制與靈界不同。”
冉傾珞點頭道:“我們行動十分保密,幾乎沒有什麼人知道吧。結界和幻境通常是由造物者施為構成,一般時間流逝都會比正常的時間快上幾倍,即便再大的空間,這種時間流動的時間差都無可避免。東晉有個人名叫王質,上山砍柴,誤入仙洞,看兩小兒下棋,棋藝精湛讓王質痴迷,一盤棋畢,他的斧柄已經腐朽,等到重回家門,竟不知已經過去數十年。”
韓侖道:“這個我知道,這是爛柯人的故事。《述異記》中曾記載,信安郡石室山,晉時王質伐木至,見童子數人棋而歌,質因聽之。童子以一物與質,如棗核,質含之而不覺飢。俄頃,童子謂曰:何不去?質起視,斧柯盡爛。既歸,無復時人。”韓侖將這段文字一字不漏的背了出來,冉傾珞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