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動,與霧氣無異,確又似乎不是霧氣。實際上這是血蠱霧,乃是一隻只微小無比的蠱蟲匯聚而成,人若是遇見,極難察覺,只要蠱蟲一入肺腑,便即刻粘著在臟器之中,慢慢的蠶食人體內部,不過七日,五臟六腑潰爛而死。
冉傾珞研習醫道,深知藥毒不分家的道理,因此對於這蠱術毒霧也瞭解得清清楚楚。這血蠱霧的厲害她自然也是知道的。當即讓眾人掩住口鼻,屏住呼吸。四人一起聽她指揮後撤。
然而他們既要後撤,又要保持四方陣陣型不亂,如此一來便推得極慢,那血蠱霧的蔓延速度可是一點都不慢,無論眾人向哪個方向撤退,四周總會有大量的蠱蟲蜂擁而至,不僅沒有退得出去,反倒在這血蠱霧之中越陷越深。
眼看著每個人身周都漂浮著蠱蟲,若是一旦吸進臟腑之中,後果不堪設想。冉傾珞頓時冥神,手指輕撫,焦尾琴懸於身前。只聽得她一曲委婉,輕輕盪開。這是一種奇怪的曲調,聲音時而高亢,時而低沉,高處極高,低處也極低,雖然這種過渡在她之下被處理得好不突兀,但是這種曲調卻似乎很難被稱為音樂。這聲音雖然輕而緩,但是卻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對那血蠱霧有著奇效,隨著琴音曼曼周圍的紅色霧氣翻卷成各種形狀,但是卻也不再靠近。
然而有得必將有失,她靜下心來排斥蠱蟲,四方陣也因為有了她這一角缺失,力量不平衡,從而變得搖搖欲墜。
那黑水教主悠悠笑道:“困獸之鬥,終究難以自保。”
突然間,那隻大手再次出現,這一回再也不是慢慢吞吞地來,迅如風雷。片刻間已經將四方陣抓在掌心之中。手中的力道比方才還要大上許多。這強橫的力道根本沒有給人任何的反應過程,急如雷霆,施於其身,四方陣此時不比剛才,霎時間,四道靈力牆體轟然崩碎,眾人喉中不禁翻上一絲甜意。冉傾珞試圖再結陣法,卻被那巨手輕輕擊散。
“既然出了籠子,又何必再進去。玩過的把戲再玩一次,豈不無趣得很。你們都很聰明,這聰明人的血總是天底下最好的東西。能夠養出最好的血蠱。”
“大家小心,保護好自己。”史雲揚叮囑道,他執著焚天劍上前一步,朗聲道:“我跟你一戰,若是我贏了,你放他們走。”
“笑話,我有什麼必要同你一戰,更沒理由要放你們離開。今天誰也別想離開!我的左護法被你們殺了,我要把你們做成嗜血鬼降,想必定不會輸給那蠢貨!”黑水教主說話的聲音不再溫柔,此時這聲音已經變得極為陰厲,其中殺意濃郁到了極點,令人不寒而慄。
空中那層濃濃的血蠱霧慢慢地消失了去,四周卻有另外一片奇怪的紅色圍了上來。眾人看得清楚,不禁大駭,那竟然是一個個與鬼降一模一樣的血人。
眾人再次構建防禦不得,七人便並排向前,將丹鳳族族人一一擋在身後。韓侖道:“簡姑娘,你莫要害怕,我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族人的。”
令狐玉兒嘟囔道:“你先保護好自己再說大話吧。”
只見那一排排血人張牙舞爪而來,一個個都如被剝了皮。恐怖之極,也噁心至極。若是不到萬不得已,眾人實在是不想同這些東西交手。
眾人此時已經蓄勢待發,不過他們大多數人都不擅長遠攻,因此冉傾珞變成了幾人的主心骨,焦尾琴絃顫動,琴音時而高亢,時而低沉。一陣陣靈力伴著琴音飛出,化成飛劍和排Lang,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靠得近些的血屍頓時便被飛劍擊碎頭顱,倒地之後鮮血四溢,然而卻沒有腐肉在地,那些血屍融化成一堆血肉模糊的糊狀,然而在那糊狀物中卻無一例外地散落著一張張黃紙剪成的之人。
“竟是紙傀術!”冉傾珞驚訝的道。這種方術源於天山以北,不過已經多年不見,相傳伏羲與蚩尤大戰之時,神界便有這摺紙為兵的先例。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不現人世,世人皆以為此術已經失傳。不想卻在這裡看到。
冉傾珞身中擁有靈域,一身靈力便是眾人的數十倍不止。她手中的靈力源源不斷,那些血屍也便難以前行半寸。一隻偶有一兩隻漏掉的血屍,卻也被眾人輕而易舉的除去。一時間,虛空之中的紙片已經越積越多。那黑水教主都不禁有些驚訝,她是沒想到,一個實力與他相當,甚至還不如自己的女子,身中竟然有如此雄厚的靈力積存。
“看不出來,你竟然有些能耐。那也好,這麼多天過去,正好試試我新煉的蠱滋味怎樣!”說話間,只見黑暗之中閃過一陣青光,好像這如幕布一般的黑夜被一刀斬斷,而那一道斷口之間流出了一道道青綠的液體,慢慢在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