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讓自己平靜,然而激動之心難以抑制,說話之時,聲音竟然都有些顫抖。
洪崖先生大笑幾聲:“老朽也是被小友的琴聲吸引而來。數萬載過去,老朽聽過人間絲竹無數,便是琴曲也是不計其數。師曠之《陽春》、《白雪》,俞伯牙之《高山流水》,司馬相如一曲引鳳,嵇康彈奏,天地生悲。然而這些故友今已不在,小友之琴音綿綿悠長,高低錯落,老朽由此被這琴音吸引至此。”
冉傾珞面色一紅,慌忙將焦尾琴收起,因為不知洪崖先生究竟在何處,所以便向四方都行了一禮。道:“前輩謬讚,克能弗當。在先生面前,小女子哪敢再談及琴藝二字。”
“小友過謙了,待老夫將此間事情瞭解,若是幾位小友願意,老朽請幾位去洪涯之境喝兩杯清茶如何?”
眾人聞言大喜,洪崖老人這話的意思也變表明了他會搭救他們,有了一位上古神祇在此,眾人心中懸起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下。洪崖老人還要邀請他們前去洪涯之境,那可是神祇故里,是多少人都夢寐以求想去的洞天福地。一下子,所有人的心都從最低谷瞬間升到了最雲端。這種大起大落的興奮,千言萬語也難以表達得明白。
冉傾珞及眾人忙說道:“我們聽從洪崖先生的安排就是。”
幾人說話之時,這黑暗的空間之中安靜的出奇,似乎那黑水教主已經從這裡離開多時一般。等到眾人與洪崖先生恭維完了之後,那雙紅色的眼睛才又慢慢睜開,那其中有憤怒,但是也有一絲懼怕。
“黑水教主,老朽再說一次,請立即收手。此處乃是神祇故里,不得有殺戮與褻瀆。人界的典籍曾言,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黑水教主冷聲道:“你們這些神都喜歡擺高姿態,高高在上。什麼鳳凰于飛翽翽其羽,不過是虛附風雅罷了。”
洪崖先生嘆道:“神與人並無兩樣,只不過神能摒除心之雜念,做正確的事,匡扶天下,維繫六界安定,這是神之職責,並非高高在上。至於你說的風雅,也談不上風雅,只不過是老朽的一點興味而已。”
黑水教主那雙血紅的眼睛一眨,頓時放出兇光,他道:“興味,老先生好興味。不知與我一戰可有興味?黑水玄教創教五百七十九年,到我這一代教主為止,誰也沒有挑戰過神祇。既然洪崖老先生想要賜教,無論勝敗,那我可都要討教討教!”
“勝負成敗有何要緊,怡情山水方是生平之道。何必如此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我倒是以為,這才是我身上最大的優點!”說話間,兩隻紅色的眼睛忽的緊閉,可再次睜開之時,眼中竟然映出了兩隻巨大蠍子,更為奇特的是,那兩隻蠍子竟然從那兩隻巨大眼睛中慢慢爬了出來。即便不說這兩隻蠍子有多麼巨大可怖,單是這眼前眼中爬出蠍子的一幕就已經讓眾人滿眼刺痛。
“好大的蠱蠍,這真是喪盡天良!”冉傾珞忿忿地道,她言語之中充斥著不忍,眾人雖然聽不大懂,但是卻也知道定然是與這蠱蠍的養殖有關。
史雲揚道:“這蠱蠍有什麼特異之處嗎?”。
冉傾珞攥了攥拳,恨恨的道:“無論哪種蠱蟲都是需要用鮮血來餵養的,這種蠱蠍長勢如此,定然是用了人血。且蠍毒性屬陰,尋常男子血液陽性過重,因此飼養這蠱蠍便只能用女子的血,而且還是未出嫁的處子之血。方能滿足此等陰寒。這兩隻蠱蠍已經大如犀象,不知有多少姑娘因此送了性命。”她眼中閃爍著晶瑩,悲慼之色溢於臉頰,毫不掩飾心中的憤恨。
眾人聞言,心中不禁也是一顫,為了這麼兩隻蠱蠍,竟不惜大開殺戒。犧牲如此多的妙齡少女。簡直是人神共憤之事!洪崖先生對這煉蠱之事並不熟悉,但是聽聞冉傾珞所說,想來也是有些驚訝,不禁微微驚異了一聲。兩隻蠱蠍慢慢的向眾人爬去,一左一右,八腳攢動,巨大的尾蟄搖擺不定,身前兩隻橙黃透亮的鉗子不住揮舞,一陣陣破風聲響徹眾人耳邊。
即便有了洪崖先生在此,不用擔心生死之事。但是這東西確實讓人感到心中生畏,眾人初看一眼便已經覺得汗毛倒豎。不禁覺得恐怖之極。因此不自覺的便湧出了渾身靈力,在身前結成了一個強大的靈力護壁。
“似爾等惡徒,殺戮無辜,是九死亦難辭其咎!老朽本不想與人鬥武,然而爾之惡跡讓人髮指,人若不除,天必誅之。老夫身為神界一員,掌六界之事,豈能讓爾逍遙九天之外!”
洪崖先生的聲音變得極其威嚴,只聽得黑魆魆的四野突然傳來一陣如洪鐘般清澈的琴音。不多時,在眾人的眼中慢慢出現了一道淡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