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教主恨恨的道:“洪崖老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雖然比你晚生了萬餘年,但是你給我等著,終有一天,這散功之恥我定要你還回來!”
洪崖先生爽朗的笑了笑,道:“老朽等著那一天便是。你走吧。”黑水教主咬著牙,纖纖細手緊緊攥著,衣袍一揮,一轉身憤然離去。只見那道黑影在空中越飄越遠,不久便墜入雲層之中,消失不見。
眾人心中鬆了一口氣,各自收起兵刃,轉愁為喜。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道白光,眾人側目而視,只見一個老者乘仙鶴正貼著雲海而來。他端坐在仙鶴背上,腿上架著一張長琴。仙風道骨,眉宇雪白。一身衣袍無比寬大,更像是秦漢之物。迎風一吹,白鬚與灰袍齊動。說不出的飄飛流逸。
眾人見他松風鶴顏的樣子,便知此人定然就是音樂之先聖——洪崖先生了。冉傾珞首先拜倒,眾人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頓時跟著她一同行禮。
“眾位小友不必多禮,既是精於音樂,又長於人情,於老朽來說,就是朋友。”洪崖先生溫顏細語地道,一陣清風般的力量送來,一行人便不由自主的立起了身。
冉傾珞道:“怎敢與前輩稱朋道友。我們都是晚輩,前輩是我們景仰的先賢。自當尊敬。”
洪崖先生慢慢降至眾人身邊,微笑道:“話若是這麼說,倒是顯得小友過於迂腐了。無論琴藝還是管笛,琵琶或者排笙。所有的音樂都沒有拘束,沒有定數。學習音樂若是連這點都看不透,那可就是最大的失敗之處。小友琴藝既然如此精湛,想必這個道理自然是懂的。不要拘泥於這些形式。別看老朽活了上萬年,我與後來的許多人卻都是摯友。”
冉傾珞慚愧地道:“前輩說得是,是我太過緊張了。”
洪崖先生笑笑:“如今強寇已去,老朽該是時候請諸位前去喝茶了。不知眾位可有興趣?”
眾人聞言,無不喜笑顏開,然而丹鳳一族的人卻似乎並不太願意前往。追風和晴語看了看大家的反應,心中已經明白了個大概。他向史雲揚道:“大師兄,冉姑娘,諸位,丹鳳族各位族人如今身體虛弱,而且與親人離散,實無遊於四野之心。我們受託於人,也不便前去。因此便由我們繼續送各位丹鳳族人前去神農谷吧。我們在那裡等著你們來。”
史雲揚點頭贊同,道:“既然你不能前去,也無關緊要,受信於人,自當忠人之事。那我們就此別過,神農谷再見。”兩人相對一拱手,兩人轉身對著洪崖先生深深一禮,道:“多謝先生救命之恩,大恩不敢忘,然無以為報,只得銘記心中。前輩好意,本不該推卻,但是我們受人之託,要護送丹鳳族人前往神農谷,失禮之處,還請前輩大量。”
洪崖先生撫須一笑,道:“無妨無妨,洪涯之境並不難找,若是你們想要再來,老夫隨時歡迎。”
兩人一躬到底,轉身與眾丹鳳族人飛離了此處。此處只剩下五人,遙看這他們遠去。黑水教主已經散去了渾身的功力,非有數十年光陰,絕對不可能再度出山為惡。此去應當再也沒有危險。眾人稍微寬慰。
洪崖先生道:“請諸位小友跟我前來。”
他肚子乘了仙鶴在前,眾人各自駕著自己的魂獸跟在他身後。仙鶴在雲面之上游蕩了一小會兒,便徑直衝進了雲層之中,眾人只覺得這裡的雲層竟然同周圍不同。此處的雲層之中雖然沒有有色光源,但是卻光怪陸離好像掉進了一個扭曲的色彩空間。
然而這空間並不算長,不多時便已經衝破了雲層。眾人已經來到了一個奇特的世界。
俯瞰下去,只見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孤島,好像是一塊碩大無比的岩石放置在地面之上。島的四周高起於地面在,孤島周圍掛著銀練似的瀑布,轟鳴齊下,勢如奔馬。在這孤島之下,全是一望無際的森林,綠海成濤,一直蔓延到天邊。
“山水之間,宏偉瑰麗,雲山霧罩,神祇使然。真是一個好地方。好美的地方!”發出這種感嘆的不止韓侖一人,令狐玉兒的一雙眼睛早已經應接不暇。眾人此時稍微靠得近了,她一會兒指著巨大的環形瀑布大發驚歎之聲,一會兒又指著飛過來的幾隻仙鶴。神情之中全是激動與興奮。
眾人身形越來越低,洪崖老人的仙鶴髮出一聲長鳴,忽的箭一般衝向下方,眾人不解,也便跟在他身後。圍繞這驚天動地的瀑布轉了半圈,終於找到了一個入口。只見那是一個極為幽深的峽谷。峽谷之中雲霧繚繞,看不清裡面的境況,但是那其中卻給人一種強烈的震撼,似乎有一種浩然正氣撲面而來。
洪崖先生駕著仙鶴飛進峽谷之中。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