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觀望,都看的眼花繚亂,目瞪口呆。史雲揚下心道,若是靈州城不被毀去,不知道這海盟城同靈州城比起來哪一個要更大一些。
眼前新奇尚且看不完,眾人在街上走了一段時間,竟也完全沒覺得累。不過這般行走,時間可是太慢了些,赤武使便叫來了數匹海馬馬車,四輛車兩兩分配完畢,海馬便聽令出發。眾人只覺的車飛快如箭,周圍的景物一帶而過,眼前的美景建築都還沒來得及欣賞,便已經在身後數百丈的距離之外了。
在水中,乘著海馬馬車,看著奇趣盛景,或許冉傾珞和史雲揚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機會,來到這樣的美麗的地方。她輕輕貼著史雲揚的胸膛。史雲揚環著腰抱住她,他此時已經覺得能這樣抱著她都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種機會就不存在了,他總有一種幻覺,冉傾珞就像這周遭的水,過不了多久就會融化,就會消失。因此從重逢以來,他都是寸步不離,此時抱著她的時候,也十分用力。好像只有這種力量才能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讓她不至於再次離開自己。直到冉傾珞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才微微放開手,然而不多時卻又很用力。
或許人在經歷失去之後總是會變得患得患失。史雲揚不僅經歷了,而且還經歷了好多次。他的每一次失去,就好像失去了整個世界,痛苦難當,欲求死不能。這麼多次以來,即便是如同他的堅韌心性,也一樣害怕再次失去。此刻即便冉傾珞再是溫柔,他都變得極其敏感。
冉傾珞自然懂他,儘管史雲揚將自己的手握得痛了,讓自己難以喘氣了,她也毫不責怪。看著他如此敏感,冉傾珞能夠想得到史雲揚在找他的這段時間裡所受的苦楚。這樣強烈的患得患失也正是因為自己才有的。每每看到他有些懼怕自己的眼神,她心中便覺得自責難當。
一個在生死麵前都不改自己心意的人,他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一份愛的可貴與艱難。儘管這代價有些沉重。冉傾珞心想,現在也只能在剩下的時間裡好好待他。
兩人忘卻世界,沉浸在Lang漫的幸福之中,然而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間,他們便已經到了地方。一行八人下了車。四匹海馬馬車飛快遠去。眾人來到的地方乃是一片圓形禁區,建築十分高大,雖然沒有圍牆,但是水中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禁區內外嚴密隔開。
赤武使將幾人帶進內城之中,只見這裡有一座水中長廊,一直通向宮殿深處,遠處乃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宮殿群,多層次巢狀構建,便如同是一個立方體,不過其構造精巧,用力均勻,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
幾人一路以來看到的這種景象已經太多了,此時雖然看到了這驚人的建築構造,但是幾乎都已經不再覺得驚訝。只是跟著那赤武使慢慢的走過水榭長廊,繞進宮牆,進入到了大殿之中。幾處輾轉,不知從那個迴廊中穿過,又從哪一塊礁石身側繞開,行了好久之後,終於來到一座四面皆空的巨大亭臺之中。
那亭臺處在一處地下暗流之上,水下的暗流力量將這亭臺不斷往上托起,但是亭臺四角各有一道碗口粗細的巨大黃金鎖鏈綁著,鐵鏈從四方的貔貅口中伸入地下,穩穩將那亭臺拉住。乍一看去,好像是四隻貔貅共同銜著這一座巨大的亭臺。
眾人走近之後,原來這亭臺叫做遺世亭。此時亭臺之中已經坐了不少的人,看上去約麼有二三十人。分為兩列坐於東西之間。坐在北方高位之上的乃是一位青眼白髮的漢子,他渾身穿著白衣,但是耳朵尖長,身材高挑,爪子尖如鋼鐵。
赤武使帶領眾人到了亭中,對這中間那名青眼漢子恭敬地說道:“七色武使之赤已經完成任務。前來向盟主交差。”那漢子點點頭,道:“幾位的位置我們已經留出了。還請幾位入席,讓我等一盡地主之宜。”
眾人互看了一眼,原來這人就是幽冥海的盟主,而這裡的這些人應該大多數就是十七族的首腦人物。
七百零九章,亭中議事
七百零九章,亭中議事
史雲揚七人與眾人相見之後,各自尋位置坐了。那尖耳白衫的漢子道:“幽冥海九十七年前蒙萬靈王封印,自此風雨不作,盜猖不行,人人安居樂業,這一切都仰仗他的恩賜。我們大家共舉此杯,感謝萬靈王的盛世恩德。”
眾人聞言,共同舉杯,向海面遙祝。左右敬禮,再緩緩飲下。那白衫漢子身邊的侍女替他斟了酒,他舉杯起身,面帶笑意,脆聲道:“在下乃是幽冥海海盟盟主青谷寒,幾位使者前來海盟城,幽冥海一千六百族都深感榮幸。這場酒宴便是為諸君所設,鄙陋之處,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