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韓侖轉頭,道:“爹,他們雖然是欽犯,但若是沒有他們,哪還有什麼長安,說不定連揚州都不存在了。他們於長安無罪,於人界更無過錯。而且,他們是我的朋友。”
韓世貴點頭坐下,道:“也是啊,雖然遠在江南,但是在那些難民心中,那位冉姑娘可是如同神明一般好吧,此是我就當做不知道。”
韓侖欣喜道:“多謝爹,小璇,你呢?”韓璇壞壞一笑,道:“我可說不定哦,要是你惹本姑娘不高興了,那也難說。”韓侖衝她齜了齜牙,韓璇閉上眼睛搖著手臂,一臉不在乎地叫道:“哎呀好怕哦,有本事咬死我,來嘛來嘛。”韓侖無奈道:“小鬼頭,好好好,一會兒陪你去逛街。”韓璇一拍手,道:“哥哥最好!!”
“小璇你先出去,我有事要跟爹說。”
韓璇抄起手,小嘴一鼓,道:“什麼事還要瞞著我,不行,我要聽,要不讓我就去告狀。”韓世貴道:“璇兒,不要胡鬧,出去。”
“不嘛,我都這麼大了,有什麼我不能聽的。”韓侖瞪了她一眼,卻是無奈道:“算了,也不是什麼隱秘事,反正你遲早會知道。”
韓世貴問道:“究竟何事?坐下說。”韓侖點頭,稍稍猶疑,道:“爹,孩兒這兩年Lang跡之時,遇到了孩兒心愛之人,我想我想娶她為妻,不過婚姻之事並非兒戲,故而前來與父親商量。”
韓世貴聞言,頓時喜笑顏開,正要說話,韓璇的話匣子頓時又炸開了。只見她抓著韓侖的衣襟蹦蹦跳跳,喊道:
“哇,哥哥要成親?真的嗎?怪不得你一直不回來了,原來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我認不認識?哎,他長得漂不漂亮,家住哪裡,有沒有我漂亮啊?”韓璇眨著兩隻眼睛等待著答案,韓侖哭笑不得地道:“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好了,璇兒,打住!”韓璇嘴一鼓,一屁股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憋著不說話。韓世貴道:“我兒子看上了哪家的閨女?跟爹說說,這可是件大喜事!”
“是禮部侍郎令狐公之女,名喚令狐玉兒。她因為一些原因,這兩年來,我們一直都一路同行,孩兒與她情深意篤,還望爹答應。”
韓世貴哈哈一笑,道:“原來是令狐兄,他與為父倒還是舊知,不過十多年不曾忘來了。”他忽然想起什麼,道:“不對啊,我記得令狐大人不曾有女兒啊?”
韓侖道:“玉兒是令狐大人的養女。”韓世貴恍然,他起身,點頭道:“這門親事是我們韓家高攀了。你放心,爹擇個日子,親自上長安城去拜訪提親。”
韓侖道:“爹,在回來之前,孩兒已經去拜訪過令狐大人,提起了這門婚事。”韓世貴聞聲一愣,斥道:“胡鬧!哪有你自己跑去跟人提親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爹教訓的是,不過令狐大人倒也不大在意,但是他提出了兩個條件。”
“哦?說來聽聽。”
“令狐公在長安大戰中痛失了眷侶,如今令狐府也是慘敗不堪,但是他堅持玉兒出嫁,一切都要遵照最完整的禮儀來。”韓世貴一皺眉,道:“令狐兄也真是個豁達之人,十餘年不見,他仍是如此果敢行事。這一點不消他說,韓家自然不會少了禮數。第二個呢?”
韓侖道:“令狐公說,要想將玉兒嫁給我,需得長安無一個難民。”韓世貴聞言,立時深皺了眉頭,俄而,他無奈地笑了笑,道:“這第二個條件是說給我聽的。他是想讓我出錢出力安置難民啊。”
韓侖點頭,道:“孩兒知道,這個條件十分苛刻。要想實現,怕是要花費成千上萬的銀子。孩兒自己不敢做主,故而回來同爹商量。”
韓璇道:“原來你不是因為想我才回來的啊,哼!”韓世貴一看她,她又捂住嘴不說話。
韓世貴沉默了一番,道:“侖兒,這不是件小事。這筆開支我們韓家或許承受不起。你讓爹想想。”韓侖點點頭,自知此時再也無需多言,便道:“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
韓侖轉身起來要走,韓璇也立馬站起身跟著他。剛走到門邊,韓世貴忽然道:“侖兒,你是我韓家獨子,韓家的家業終究是要落到你的肩上。尋常人家便是砸鍋賣鐵也不會虧待了兒子的親事,更何況你是我的兒子。你的親事乃是大事。這門親事為父也滿意,只不過這筆賬目我需得好好算算。”
韓侖點頭,道:“爹您費心了。”
韓世貴笑道:“爹孃遲早都要操這份心。”
韓侖退出門去,心裡像是放下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