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自身的機能逐漸恢復。但是寒冰既能抑制傷口惡化,同時也能抑制傷口的癒合。即便癒合,生長出來的傷口也會脆弱不堪,一旦離了寒冷的環境,這種在脆弱環境下生長起來的傷口又容易重新復發。韓公子如今並不是懼熱,而是疼痛所致。”
玉兒聞言,眼淚頓時便滑落下來。冉傾珞輕輕拍了拍她肩膀,道:“沒事的,我在這裡,韓公子不會有事的。”
玉兒咬著唇點點頭,雙手緊緊握著韓侖的手。蘇海棠道:“不知冉姑娘要如何醫治?可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冉傾珞道:“這裡有我一個人就行了,還請蘇掌門疏散弟子,我施術之時需要安靜。”
蘇海棠點頭,道:“那就有勞費心了,我在議事堂等候姑娘的好訊息。”說罷轉身便走出門去,周邊弟子也無一人違令,一同隨著她離開了韓侖的住處。
待幾人走遠,冉傾珞這才真正探查韓侖身上的脈絡。蘇海棠那一劍刺得不輕,已經傷到了韓侖臟器。旬月以來,又受到寒氣的侵蝕,淤血凍結在臟器之中,而外部傷口卻已經在癒合,這淤血便一直堵在臟器傷口之中,這時候倒成了大麻煩。
冉傾珞有些面帶難色,道:“玉兒妹妹,韓公子的病”
玉兒抬頭,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道:“怎麼了?”
冉傾珞道:“韓公子的傷必須先重新除去癒合的部分,將他體內的淤血放出,才能真正癒合。”
玉兒不解道:“我不懂,你對我說這個做什麼?”
冉傾珞頓了頓,鄭重地道:“我要重新破開他的傷口,你要是不忍心看的話就不要看,去外面等著吧。”玉兒聞言一驚,手忽的抖了一下,稍稍頓了一下。
“我不,冉姐姐,你動手吧。我撐得住。”她搖頭道。
此話說完,只見韓侖眼角微微溼潤了。冉傾珞見狀,便已知道韓侖目前已經有感覺,定然是方才玉兒不肯離去,他心中感動。玉兒也看見他眼角的淚,擦乾淚笑了笑,道:“相公,你放心,我就在這兒陪你。”
“韓公子,我身邊沒有麻沸散了,我用靈力穩住你的經脈,但是還是會有相當大的痛感,你撐住,很快就沒事了,抱歉。”說罷,只見她左手輕輕將靈力送入韓侖體內,右手之上的靈力漸漸化成一道薄刃,在韓侖胸前的傷口處頓了一下,猛然間便從那剛剛癒合的傷口處刺了進去。血立馬濺到了二女衣衫之上,冉傾珞一身白裙已然暈開斑點狀的血花。
本來已經快要癒合的傷口,此時重新被撕裂刺破,那種痛苦簡直難以想象。幾乎一瞬間,韓侖身上便冒出大汗,渾身顫抖著,喉中發出低低的嗚鳴聲。玉兒見狀,知他疼痛難忍,不忍心見他痛苦,眼淚簌簌而落,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減輕他的痛處,心中似乎也被刺了一刀正不住流血。
她咬了咬唇,也不在乎冉傾珞就在旁邊。一雙紅唇輕輕的貼上了韓侖的唇。一瞬間,韓侖身體便停止了顫動。冉傾珞見狀,微笑一聲,轉過頭不去看他們,專心致志地處理韓侖身上的傷口。
雖然以前也處理過不少類似韓侖一般嚴重的傷勢,但是這一次畢竟是自己的好友。如今在一片血泊之中還能看到韓侖腹內跳動的臟器,冉傾珞也不由得微微出了一層汗。
取出破裂臟器之中凝滯的血塊,控制經脈流動,止血,靈力溫養,最後再滴入自己的女媧血脈,如此一連串的程式,她竟一個人完成。途中也沒有絲毫停滯,一直到整個過程結束,替韓侖縫合好傷口,纏好繃帶,她才稍稍鬆了口氣。冉傾珞心中感慨,或許這個時候,她這雙看不見的眼睛或許還能有點幫助,至少自己看不見那樣的血腥場景,心中便會坦然一些。
一直到忙完,她才站起身來,微笑著說了一句“我的事已經做完了,你們繼續,我走了。”玉兒這才同韓侖雙唇分開,一臉緋紅。不過看到冉傾珞,玉兒忽的尖叫了一聲。
冉傾珞道:“你又怎麼了?”
玉兒指了指她身上,皺眉道:“冉姐姐,你的手,還有你的臉”
原來此時她一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臉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跡。此時透著燭光看去,真還有些猙獰恐怖。冉傾珞揚了揚手,道:“沒事,我去洗洗。你就在這兒陪他吧。若是不出意外,韓公子明天中午就可以醒過來。”
玉兒點點頭,鄭重地道:“冉姐姐,謝謝你。”冉傾珞莞爾一笑,道:“那我就收下你這聲謝謝了,你們兩個的喜酒我可要多喝一杯。”說罷粲然一笑,便拉開門出去了。
冉傾珞走遠,玉兒又重新坐回韓侖床沿邊,拉過被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