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群眾的視線之外。
群眾再也見不到江面上的船隻時,才慢慢的散去。史雲揚轉過頭看了看她,冉傾珞轉過頭會心一笑,道:“今天只是去定親吧,不過定情都能有這麼大的動靜,看來婚禮的規模也不會小呢。”
“羨慕了?”
她面色微微一紅,搖搖頭,道:“不,我喜歡簡簡單單。即便沒有婚禮,我也無悔。”史雲揚聞言,輕輕擁她入懷,道:“嗯,我們有自己的選擇,不必羨慕別人。”冉傾珞嘴角輕輕一揚,繼而望向江面,剛剛的熱鬧已經全然過去,如今江面上平平靜靜,偶爾泛起幾抹微波,似乎那才是他們心裡的寫照。
【一曲清歌手中袖,眼中意,杯中酒。浮雲如影,扣指賞歸岫。幽山寂嶺鬥蟲戲,九分歡,一分愁。
悽惶風雨離散久,從相憶,再相逢,平生無跡,江上一波秋。無限滄桑無限恨,都隨去,長相候。】深夜,長安,太極宮。
李世民還伏在案前看著奏章,桌上還摞著厚厚一堆未曾批閱,他提起硃筆在奏章上寫了一行字,靜靜合上,放到一邊,隨手又拿過另外一本展開閱讀。一時間眉頭深皺,連聲嘆氣。他提筆想要寫些什麼,可終究沒能寫出什麼話來,只覺得頭中一陣劇痛,手中的筆突然掉落地上,硃砂濺開,像是淌出的鮮血。
“皇上,您今日已經批閱了四個時辰了,休息一陣,明日再閱吧。”一邊的侍候的老太監弓著身子勸道。李世民附身拾起硃砂筆,晃了晃頭,道:“百姓日夜受難,朕怎能安寢。一閉眼,腦海中便是死去的萬千子民,朕身為國主,卻無力護一方太平,於心有愧啊。”
老太監道:“皇上要以龍體為重,若是皇上病倒了,如今的局面又要誰來掌控是好啊。”
李世民重新拿過一本奏章,道:“吩咐御茶坊給朕準備些濃茶,你先退下吧。”
老太監猶豫了片刻,嘆口氣道:“老奴這就去安排。”說罷,轉身向門口走去,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喧譁聲。老太監出門去,只見長孫無忌正在階梯之下,兩名侍衛將其攔住,長孫無忌一臉怒像。
“長孫大人,這麼晚還有事見皇上?”
長孫無忌打了個拱,道:“張公公,皇上可已入寢?老臣有急事奏報。”
老太監道:“皇上今日批閱了一整天的奏摺,如今正是疲倦之時,長孫大人有什麼事,不如明日早朝時再談也不遲啊。”
長孫無忌道:“此事緊急,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還請公公務必通告一聲。”老太監有些不悅,但還是轉過身去,喃喃道:“皇上雖然貴為天子,但是終究不是神人,這樣一直勞累下去,終究會頂不住的。”
長孫無忌聞言,心中也重重一嘆。時間點滴過去。他在太極宮臺階之下來回踱步,等著老太監再次出現,感覺時間過了許久,他都準備再次衝進去了,只見老太監又再次出來,躬身道:“長孫大人,皇上召見。”長孫無忌一喜,三兩步便從臺階上跨了上去。
一進門,只見李世民一邊捂著頭,顫抖的手還在奏章上寫畫圈點。見他進來,這才擱下筆,長孫無忌上前行禮,李世民免過,道:“輔機,這麼晚有何事要緊啊?”
長孫無忌激動地從袖子中掏出一本奏摺呈上,道:“臣在奏摺中已經寫明,請皇上過目。”李世民接過奏摺,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慢慢開啟,閱覽了幾行,忽然雙眼一睜,神情激動的一直看到最後。奏摺一合,李世民拍案大叫了一聲“好!”
長孫無忌道:“臣聽聞這位韓世貴乃是揚州第一富商,也是一位有志之士。當年太祖皇帝討伐前朝之時,韓世貴曾經奉出了五十萬兩銀子作為軍餉。前一陣遭難的不僅是長安城,還有云南大理,蜀東酆都,江南洪都等地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失,而洪都的災情幾乎全靠韓家獨木支撐,如今才得以緩解。不過韓世貴轉而向長安發起援助,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李世民一時激動,眼中有些晶瑩閃爍,他忽而大笑道:“輔機,你說得沒錯,大廈將覆,必有我大唐男兒力挽天傾。這等義舉,正說明我大唐希望未滅,百姓的希望未滅啊!”
“皇上仁術治國,這也是必然之象。事到如今,各方節度使調動皆無亂象,如今更有義士相助,重振河山,指日可待。”
李世民道:“他們的船隊什麼時候能到長安?”
“臣也是接到飛鴿傳書,他們目前還在海上,估計還要三日之後才能趕到。”
李世民點頭,道:“三日之後,朕親自前往碼頭迎接!”
翌日,清晨,韓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