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的人,不為災劫所難,不為美人所動。你活在這個世上,難道便沒有你自己的弱點?或者說你便是個毫無念想的人?”
柳故道:“心之所向,便是天之盡頭,有些人一生下來便已經註定了自己的命運,無論你心懷多少嚮往,命運總在如長流水般匆匆而逝。無需嚮往,該來的自會到來。你的災劫雖然厲害,可是相比曾經受過的苦難,又算得了什麼。柳故願為天下先,一生所為,盡付靈界之安寧。”
蘇靈兒奇怪的道:“心繫天下,無懼險阻。可蘇靈兒呢?如今的我還是她的軀體。你竟忍心下此重手?難道說你還是個無情之人。”
柳故道:“風花雪月,虛妄終究只是虛妄。一生苦短,人若活在虛妄之中,只不過是虛耗光陰,心中亦只是死水一潭。現實儘管殘酷,不過終究是能夠駐留回憶,真實可尋,有寒有暖。柳故喜歡的是真正的蘇靈兒,不是她的身體,而是她那顆純澈有溫度的心,你縱然能夠化出與她一樣的身形,可是缺少的正好是我想要的。”
柳故仰頭喝了一杯酒,拿起手中的問月,轉身推開門走出了小屋的門。蘇靈兒還赤身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下已經暈開了一大片殷紅的血,她眼神望著已經合上的門扉,喃喃道:“虛妄終是虛妄,現實冷暖人心,柳故,你真是個有趣的人”
提著問月劍走出門外,不多時,只見外面的世界已經在開始悄然變化,冰雪的世界似乎正在消散,而他彷彿真正走進了一片混沌之中。沒有方向,純白一片。
忽然間強烈的白光閃過,他卻已經回到了現實之中。
一陣陣刀劍相撞的金鐵交鳴聲傳進耳中,柳故轉眼一看,只見史雲揚四人正在二十幾名水靈仙族部族激鬥,現在誰也沒有注意到他。
他長劍一動,劍鋒上靈力飛快疊起,他身形飛速的衝向那最後的靈力環,這一劍勢必要將雙月冷終結在此。
可是劍鋒到處,雙月冷卻存活了下來。柳故異常吃驚,可是他卻也無可奈何。
不過此人也真是了得,竟然能夠以自己的犧牲挽救雙月冷進入下一輪,這等義氣,怕是令所有參賽者都望而心愧的。
這樣一來,水靈仙族也便真正進入了下一輪,在這亡者幻境之中便只剩下木靈仙族一個種族,而現在木靈仙族卻還剩下整整四十人,要從這四十人中選出二十人進入下一輪,對於柳故來說,這才是一個真真正正的難題。
之前的四大族不管多難對付,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總還算做是自己的敵人。可是現在剩下的四十人中,有三十二人都是非木靈仙族的族類。他們平日裡跟木靈仙族的關係很是友好,在這些種族之中,他從來都是一視同仁,從來沒有偏袒過誰。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面臨著自相殘殺。
其實之前晉級的種族才是最為幸運的,這最後晉級的肯定要面臨這樣的局面。柳故不禁發了愁。
不久之後,被水靈仙族困住的那三十多人逐漸醒了過來,多數人第一反應便是跳將起來,全神警備。可半晌後卻又發現什麼敵人,遂也放下心來。
見三十幾人都漸漸醒了,柳故這才走近。眾人見柳故走來,都退開一邊。
他道:“眾位,我很高興大家現在還活著,你們靠自己的力量活到現在,也是極為不易之事。可是我卻不得不說,現在這整個亡者幻境之中也只剩下我們四十人了。”
話音一落,全場頓時都變得十分安靜,所有人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就像是要接受一個難以接受的難題。
“因此我們必須決斷,有二十個人必須要退出五方大會。對麼?”一名木靈仙族的族人頷首說道。
柳故點點頭,道:“這是肯定的事,無法避免。大家平日裡都是朋友,即便在這裡,大家也還是跟木靈仙族站在了一起,這份情實難磨滅,現在我也無法選擇。可是這裡終究是亡者幻境,這場遊戲有它的規則。我們除了遵守,並無其他出路。”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全不作聲。氣氛很是低沉,這裡的每一個族類都是代表著自己的種族前來參賽,這種榮譽不僅僅事關個人,而且也事關整個種族的前途發展。誰能退出?誰也不想退出。
一個靈族說道:“柳少爺,你說怎麼辦?可有想法?”
柳故沉默半晌,道:“我們這剩下的四十人,都是共過生死的患難兄弟,兄妹。此時無論做什麼都是無奈之舉,無論誰退出了誰留下了,都不可心存怨恨。這場比賽之後,你我還是生死兄弟,這一點永不會變。大家可還同意?”
眾人點頭,一人朗聲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