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身形立於寒獸之上,手中藍光晃動,便向那巨大蟾蜍展開疾攻。
那蟾蜍身形極是靈活,後腿一蹬,立時便彈飛數丈開外,其口中噴射水毒箭,落地便冒起陣陣青煙。與之交手,若是稍不注意,便會功虧一簣。一時之間,巨蟒,蟾蜍,寒獸,三個巨物廝打在一起,戰圈極大,又甚是靈活,全無纏鬥之勢。
另一邊,馳月和那冰甲人已經在同時進攻那美豔男子,那人不愧是叫凝冰,想不到他手中那浮動的水珠便是他的武器。馳月影蹤極快,飛速靠近他身邊,貼身猛打,然而每當刀鋒砍到他身上時,便會在他身上結出一道厚厚的冰甲。凝冰能夠瞬間在空中凝出冰盾,又能即刻化去,復又變成一把長槍,一把長劍,隨意變換,攻守自如。那冰甲人雖然蠻力無雙,但是凝冰卻又往往不和他硬碰硬,同他交手簡直像是齊眉棍打進了棉花堆,有力卻全被化解開去。
場中激戰處還有那鬼霧一處,那人身形飄忽不定,但是他的對手卻也並非羸弱之人,這處戰場中交戰不多,但是一方防守,一方伺機而動,壓抑的氣氛倒是比周遭強了幾倍不止。
刀光陣陣,劍氣蕭蕭。琴聲卻也幽幽。那絕弦乃是一名以音律糅合靈力為戰之人,與冉傾珞倒是十足的對手。不過此時與他交手的卻並非冉傾珞,而是另外四人。那幾人不通以音律之力還擊,因此只能被動受制,一時間,雖然是四對一,卻是那絕絃琴師大佔上風。
“你竟然打碎我的冰人!可惡!”戰圈之中突然傳來冷蝶的聲音。只見她滿臉不悅,手中突然掏出了十餘個雕好的精緻冰人,隨手一灑,那冰雕脫手打出,只見其銀光一閃,空中突然躍出了十餘個巨大的冰雕人像,手拿各式兵刃,鮮活能動,行為竟與活人一般無二。兩名紅綾仙子身邊紅綾翻飛,飄轉如浪,婉轉如鳳。身形飛掠,靈動無比,柔弱之中卻又有雷霆之力,那紅綾溫柔地拂過靠上來的冰雕,立即又有十數個被擊碎成渣。
那千面介萇方才被紅綾仙子的紅綾所傷,心中無比憤懣,此時早已不顧什麼不打女人之類的規矩,雙手擎著斧頭,劈頭蓋臉地便往其中一名紅綾仙子近旁猛打。冷蝶正在同兩女激鬥,介萇橫插進來,如同發瘋似的,她笑道:“四哥,你這樣子太沒風度了。”
介萇怒道:“要個屁風度!我今天不在這倆臭女人身上捅兩個窟窿,我就剃了這一身毛!”
冷蝶不以為然地道:“你那一身毛早就該剃了,看著像個野人似的。剃了倒顯得年輕十歲。”
“嘿呀!臭丫頭,你幫誰呢?少廢話!你還打不打!”
場中混亂之極,各處戰圈交疊,毫無落腳之處,所有人都在奮力一戰,只有史冉二人就勢左右閃躲,並不捲入任何一處戰圈之內。這裡的大多數敵人都比他們實力要強,而且正門附近一直都有抬棺者封住了必經之路,他們伺機而動,卻一直都找不到衝進去的時機。
“啊!!”
冉傾珞聽得一聲驚呼,轉身看去,只見那圍攻絕弦的四人此時依然落入絕對下風,雜亂琴音中透著強烈的殺意,形成一股四面卷集的鋒刃。氣浪拂過,其中一人閃躲不及,頓即便被砍翻在地,胸前形成一道深深血口,那人身形倒地,幾乎便已站不起來。她見狀不忍,便想要上前相幫,可卻被史雲揚一把拉住了手臂。
“冷靜些,若是我們出手被牽制在這裡,他們所有的犧牲就都沒有意義了。”
“可是。。。”冉傾珞欲言又止,她所見到的並非畫面,而是腦海中憑藉意識形成的印像,較之影象雖是簡略,實則更為全面。四面戰鬥幾乎都能同時印入她腦海之中。便如那抬棺者所說,他們雖然來了十餘人,但是實力相較這十名高手還是相差甚遠,交手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戰況便已趨近慘烈。她在這幾處戰圈之間,明明能夠出手,卻只能選擇見死不救,冷眼作壁上觀。這些人雖然與她不熟,但此時此刻,他們都是自己人,對她來說,如此行事,實在讓她心中難安。
雖然她一心很想幫這些人,但理智告訴她,此時絕不能輕舉妄動。
“轟!”
抬棺者同狂刀的戰圈之中忽然放出一圈巨大的銀色氣浪漣漪,驟然向四面擴散開去。離得較近的幾處戰圈立即罷了手,驚懼之下,雙方一陣倉惶閃躲,有的跳上了虛空,有的飛速後撤。一時間,整片演武臺上便清除了一大片空白區域。
史雲揚和冉傾珞也在瞬息之下掠到虛空暫避,那陣銀色氣浪摧枯拉朽地向周圍擴散開去,瞬間便將演武臺上的雕花地磚一排排掀起,直到邊緣,一塊不剩,全數震為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