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支撐到了盡頭一樣。身子突然向後仰倒,隨即在那劍光的壓制之下飛快地墜向地面。
片刻之後,一陣轟隆之聲傳開,滾滾灰塵再度四處席捲。眾人不禁掩住口鼻,側身迴避。
待得濃灰消散,只見那巨大光陣已經落到了地面,三把劍刺入亂石叢中,以三把劍為基點,一張精密的法陣在地面上鋪開。三名劍者印決仍未鬆開,飄然踩立於劍柄之上,手中的光束不住漫向法陣中央。
那青衣女子便側身伏在地面,一動也不能動。長長的碧發遮住了她的臉,她手上的符文已經悄然消退,在她身下,一道殷紅的血跡慢慢暈染開來。
周遭的龍族見狀,連忙向那法陣湧了上來。見女子此時受制於三人的陣法,無法動彈。不由得覺得大快人心,一時間高聲嚷道。
“殺了她!給兄弟們報仇!”
“這等妖物留之何用!若是被她再逃了,事情反倒麻煩,一劍殺了吧!”
“殺了她!!”龍族的呼聲越來越高,如潮水一般覆蓋了一切。那三人見那青衣女子果真再無反抗之力,這才同時收了印決,轉向龍族。
那赤衣男子不屑的瞟了眾龍族一眼,冷聲道:“聒噪。”
“獨鷲兄,慎言。”白衣男子道。那赤衣男子閉上眼,閒散地抄起手,道:“我獨鷲劍下從來不殺無力反抗之輩。方才本是可以一舉殺了她的,那時不言,此時倒要來趁人之危,有什麼意思。”
白衣男子微微抬手,止住他的話頭,轉而望向眾龍族,道:“眾位,此妖若真是妖界公主,當不能死於我等之手。在下蓬萊雲瀾宮澹臺久雲,這位是血玉宮獨鷲,以及在下同門蕪容雨。若是不棄,這妖物還請交予我們處置。”
史雲揚和羅嘯成撥開龍族走近了陣中,三人仍成三角而立,雖然收了陣法,但仍舊未有絲毫放鬆。
史雲揚上前,略一頷首,那白衣人拱手回禮,視線正好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淺笑道:“這位姑娘可是受了傷?可有大礙?”
史雲揚並未回話,而是問道:“你們是來襄助東王君的麼?”
澹臺久雲道:“如此說來,閣下也是?看起來你們不像是從垂天大澤趕過來的,翻越空桑,兇吉難卜,為的也只有這一件事吧。”
“我們從扶桑趕過來,是半路上才知道蓬萊之禍,趕至方丈洲,才知又有鯤鵬之亂。”
澹臺久雲疑惑道:“蓬萊遇襲是實,不過訊息這麼快就傳到了扶桑?”
“是風離雀族的一名信使所言,她受雀主之令前往方丈報信,路上遇人截殺,不幸被生擒,我們在路上將她救出,方才得知。”
澹臺久雲點了點頭,拱手道:“不錯,我們正是從蓬萊過來的,受仙盟和雀主之令,正是要去往東王君之處,共謀兩洲聯盟之事。”
第一千零八十三丈,烈焰人生
第一千零八十三丈,烈焰人生
“我叫史雲揚,她叫冉傾珞。”
澹臺久雲謙恭地半屈身子,道:“人如其名,芳豔無雙。史兄好福氣。冉姑娘可是受了什麼要緊的傷?”
冉傾珞微一頷首,道:“承蒙公子記掛,並無大礙。”
那赤衣男子獨鷲獨立劍柄之上,閉著眼,身形斜倚,然而他所倚靠的東西不過空氣而已,空無他物,便好像懸浮在空中一般。他蠻有些不屑的道:“很漂亮麼?我倒覺得容雨要比她漂亮許多。”
蕪容雨聞言,一張臉頓時變得通紅,她方才也細細打量過面前這個女子,雖然這個女子看上去無比柔弱,可正是這種病態的柔弱卻更顯女子的如水柔情。她那種纖塵不染的美實在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不過此時聽到獨鷲將自已與冉傾珞相比較,愛美之心,不禁十分愉悅,又頗感羞赧。
其實蕪容雨也是一位出塵的美人,只不過她的美麗之中帶有幾分凌冽和傲氣。細劍凌空,剛才的攻勢之中,她的氣勢全然不輸給另外兩人,一招一式都生髮著強烈的豪氣。她是個女子,所習劍法卻近乎男子。因此頗有種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
蕪容雨側面嗔斥道:“獨鷲哥哥又在胡言,何來事事都要打趣與我。”
獨鷲無奈地聳了聳肩,道:“美醜之論只在於心罷了,我不過道出我心中所想,何來打趣之說。容雨,你也忒沒自信,自己生了一張精緻的臉,還不讓別人稱讚麼。”
蕪容雨輕咬貝唇,漲紅了臉,道:“再要多言,下次留你獨戰!”
獨鷲嘆了口氣,扭過頭自語道:“女人真是麻煩。”
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