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我會叫你。”
史雲揚點頭,順手將她肩上半滑落的袍子向頸口提了一下,掩住肩頭。道:“不能做的事情決不能做,知道嗎?”
冉傾珞莞爾,道:“知道,我怎麼敢不聽呢。”
澹臺久雲盤腿坐在火堆邊,見史雲揚轉過身來,淡笑道:“兩位神仙眷侶,讓人生羨。”
史雲揚道:“方才多謝澹臺兄援手,如若不然,他恐性命難保。”
澹臺久雲微微抬手,道:“我等乃是尚武修仙的修士,救人乃是分內事。史兄萬無多禮。”
史雲揚點頭,道:“也卻是韓侖頗得仙緣,實不該命喪此處。雖是如此,澹臺兄之恩,在下定會銘記,他日有機會必當報答。”
澹臺久雲笑道:“不需如此,道心紅塵,無所謂報答與否。今日有幸能夠同君暢聊,明日遠赴戰境,恐怕便要暴屍蠻荒,緣起而聚,緣滅而散,人生如此而已。恰如這妖族公主,今日她雖能與你我同處一地,來日卻未嘗不會相逢於戰場之上。”
羅嘯成突然撫掌大笑,道:“人生事,聚散如萍,不期而遇,不期而散,都是常事。相聚就是有緣,應當喝上一壺!喂,你會喝酒麼?”
澹臺久雲道:“三日無酒不可行路。”羅嘯成如遇知己,大悅。立時從魂蘊之中取出一罈酒,順手便撕去了壇封:“所幸還剩一罈,雖不能盡興,不過難逢酒友,不幹一杯實在難受。”
澹臺久雲只聞了一聞,道:“原來是龍族的長夜別,確是好酒。”羅嘯成大笑道:“果然是知己,羅某先乾為敬!”說罷抱著罈子仰頭狂飲了一口,咕咚一口嚥下,便將罈子遞了過去。澹臺久雲哈哈一笑,接過罈子也大飲了一口,隨即又遞給史雲揚。他抬手拭去嘴角酒痕,道:“羅兄可真是豪爽之人,幸得結交,實乃幸事。明日同行至水族兵營,得空再與君比試一番。”
羅嘯成甚是歡喜,道:“那就這麼定了,此事可不能忘了。到時候我來找你,咱們再來個不醉不歸。”
那一直閉著眼睛半睡著的獨鷲忽然道:“牛飲好酒,山野莽夫。”他仍閉著眼睛,好似在說夢話。羅嘯成聞言,拍地而起,大聲道:“紅頭髮的,你說什麼?”
獨鷲輕輕將白銀女子的裙角揭起,掩在臉上。雖然一個字也沒說,可是表明了是不想跟他說話。
這傢伙滿身的傲氣,跟澹臺久雲完全兩個樣子,雖然他也並無惡意,但是總讓人覺得很是不爽。
蕪容雨赧然道:“公子見諒,他一直都是這樣口無遮攔,還請莫怪。”
羅嘯成冷哼一聲,重新坐回火堆旁。獨鷲微微側過臉,傾到白衣女子懷中,嘆道:“自家妹子竟然在外人面前說我壞話,心寒吶。”
蕪容雨含唇微笑,道:“難道你不是麼,走到哪裡都惹人討厭。”
獨鷲道:“有你青眼便足矣,世人眼光何須在意。”
從那獨鷲的話裡,似乎能夠聽出他們的關係乃是兄妹,不過兩人此刻看上去還真有些情侶的味道。那白衣女子的眼光不是便會在澹臺久雲身上停留,眼眸含情,微波閃爍,那綿長的神思似乎帶著濃郁的期待,然而低頭轉眸之時,卻又透著一絲淡淡的憂愁。
“閣下是人族,可若是我感應不錯,你身中的力量並非靈力,而是龍息,對吧?敢問卻是何故?”澹臺久雲奇怪地問道。
史雲揚道:“這就說來話長了,我的前世與龍族頗有牽扯,這一世有幸尋得前世記憶,也有了前世的部分能力。”
澹臺久雲訝然,道:“竟有這等奇事。真是從未聽聞。”
史雲揚不想將自身的訊息過多的透露給他人,便轉過話題,問道:“日前蓬萊遭龍伯族突襲,聽說有一場大戰,如今情況怎樣?”
聽到他的問話,澹臺久雲似乎想起了什麼,面色突然有些發白。他點頭道:“不錯,那一日天青水碧,蓬萊本如往常一般。可東面海岸突然傳來劇震。那時我居於雲瀾宮後山中修煉,弟子忽然來報。我當即趕去,便看到了東海岸的慘景。屍橫遍野,各大門派,各大種族都在同那些巨人鏖戰。那等情形,若非親見,實難讓人相信。好好一個青沙城幾乎在半日之中赫然便成了一片廢墟。”
“看來蓬萊損失不小。”
澹臺久雲道:“仙盟和雀盟聯手卻敵,實力也是不可小覷的。龍伯族終究還是不敵而去,至今未曾再犯。不過風離雀族卻已經偵察到,龍伯族的矛頭已經轉而對準方丈洲了。”
史雲揚問道:“仙盟?似乎多次聽你們提到這個名字,卻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