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陷入鯤鵬之亂,他更是無暇多顧。止陽君道兄說得沒錯。蓬萊方丈同氣連枝,這絕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龍伯族數千年不犯他族,如今突然卷襲而來,多半有洩憤之意。若不阻止他們,人界怕是就將陷入一片混沌了。”
底下幾名聲張退兵的掌門人不禁默聲了。他們知道,止陽君並未說錯,這幾日以來,雲瀾宮作為主力中的主力,一直都是衝在戰場最前線的,同敵人交鋒數十次,傷亡十分慘重。若是前往後方陳屍處和臨時治療處,能看到的,大半都是白色錦衣之人。
“大家都不要抱怨了,誰也不想戰爭,可是戰爭已經來了,就無法避免。我們只得操戈迎戰。如今處於困境態勢,時間有限,大家若有何良策,不妨共同探討。”
“師尊!!”
蒼雲盟主話音未落,只見一名弟子破門而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蒼雲盟主本有吩咐,議事期間,除非戰事有變,不得前來攪擾。見是本部弟子,並非今日的戰事傳令官,蒼雲盟主不禁皺眉,正欲訓斥,又覺這弟子慌張不已,怕是出了什麼大事。
“何事驚呼?”
“師尊,大師兄回來了。”
蒼雲盟主頓怒,“回來就回來了,我不是說過,議事期間不準攪擾麼!”
那弟子扣頭在地,大聲道:“師尊,大師兄他。。。快不行了!”
蒼雲盟主聞言大驚,身子立時從座上彈起,在場諸人無不認識澹臺久雲,聽聞此訊,不禁也大為訝異。
片刻後,只見兩名弟子駕著一名血肉模糊的人進了大殿,那人雙腳已無法行走,軟綿綿拖在身後,行過處便擦出一條長長扎眼的血痕。那人赫然便是澹臺久雲,此時他滿臉是血,一身錦袍早已襤褸破碎,但手中還緊緊抓著一柄斷劍,雙臂顫抖,睚眥欲裂,不過神智已然昏昏不清。
見此狀,場中諸人不禁大駭,蒼雲盟主匆匆下了高階,附身將他身子托住,揮手疊印,立時將他身中血脈封住,一邊青海閣閣主早已上前,手中綠光盪漾,化開一陣柔勁,將靈力渡入他五臟之中。
柳沐和眉頭緊鎖,手中的靈力一陣一陣地加大,僅僅片刻,他頭上已是大汗淋漓。看他神情便知澹臺久雲傷有多重。蒼雲盟主不禁皺眉。久雲雖是他座下弟子,然而論悟性和品德,他都是上等之才,為人機警耿直,素來為他喜愛,兩人名為師徒,其情更勝父子。見他受此重傷,不由得心中滴血。
好久之後,只見柳沐和捻了一個法訣,手中一道咒印化開,驀地打入澹臺久雲體內。化氣收掌,柳沐和麵上已經微露白色。
“柳兄,他怎麼樣了?”
柳沐和道:“他傷得很重。外傷遍佈,腑臟受損極重,我封住了他的經脈,暫時保命,要想根治,我手段怕是不夠。”
蒼雲盟主兩眼泫然,一手托起他後背,手中運出靈力,再度湧進他的身體。片殿之中頓時能量四溢,瓦片窸窣震動。
一炷香後,澹臺久雲忽然喉頭一甜,口中湧出大股鮮血。玉月真人忙接過一塊手帕,替他拭去。互聽的澹臺久雲喉中發出沙沙的聲音,似乎是在說話。
蒼雲盟主趕緊附耳而上,凝神細聽。澹臺久雲用微弱的聲音道:“師尊。。。鯤鵬叛軍。。。脫離控制。。。正向。。。空桑而來,意圖包夾。。。仙盟。。。”
蒼雲大驚,原來他是為了送信回來才遭此毒手,他不由得痛心點頭,道:“我知道了,久雲,是誰傷你至此!?”
“水。。。水魔龜。。。叛軍。。。”話未說完,氣息一滯,突然又昏了過去。
“久雲!孩子!”蒼雲盟主大驚。柳沐和道:“他又昏過去了,盟主,久雲就先交予青海閣吧,我們會好好照看他。”
蒼雲盟主眉頭緊皺,點了點頭,柳沐和這才招手,幾名青海閣弟子小心地將澹臺久雲抬出了偏殿。
殿中安靜地如一潭毫不流動的死水,蒼雲盟主慢慢走上高階,步履沉重,好似耄耋老人。“諸位,久雲是來報信的,方丈洲鯤鵬叛軍正朝著我們的方向而來。意圖與龍伯族大軍合為一處。我們目前的處境危險了。”
一語引起軒然大波,偏殿中不禁炸開了鍋,眾人有的愁眉不展,有的唉聲嘆氣,更有憤懣欲淚者,恨不得拔劍自刎。蒼雲盟主道:“如今我們的力量已經不能同兩隻強軍對抗,如今只有暫避鋒芒,我們要退出空桑山脈,想辦法繞到鯤鵬叛軍的背後去,同東王君大軍會和,然後再聯手殺回來。”
玄鳶不由嘆道:“說起來容易,鯤鵬大軍也是數十萬之眾,比我們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