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之上已經滿是鮮血。此時幾乎只有令狐玉兒一個人沒有受什麼傷,只不過靈力消耗的有點嚴重,但是至少身體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此時與她離得最近的就是韓侖,令狐玉兒幾乎沒有多想,連忙跑過去,將韓侖扶起來。
韓侖趴在地上,被令狐玉兒扳過身子的時候,滿臉都是塵泥,令狐玉兒見他這幅樣子,有些滑稽,但又十分心疼。她用袖子輕輕替他擦去臉上的黃泥,韓侖的嘴角動了動,微睜眼睛,笑道:“我有些累,讓我睡會兒。你去照顧冉姑娘。”說完,韓侖便立即沉沉睡去。令狐玉兒本想就抱著他,讓他安睡,可是另外兩人現在似乎也受了傷,她固然偏心,但是不能不近人情。
她只得方下韓侖,快步向冉傾珞走去。冉傾珞的身上也沾滿了不少黃泥。髮髻已經完全凌亂,有的披散在腰間,有的則是散亂在地面上,像是靜止的流水。令狐玉兒將她扶起來,只見冉傾珞似乎還昏迷著。令狐玉兒探了探她的呼吸,發現她的呼吸已經很勻稱。
“姐姐,姐姐醒醒。”令狐玉兒搖了搖她的肩膀,冉傾珞被她喚醒,這才緩緩睜開眼睛。令狐玉兒忽的露出笑臉,道:“你感覺怎麼樣?”
冉傾珞晃了晃頭,道:“有些頭暈,還有些耳鳴。”
“想來是之前在雷域之中聲音太大所致。現在我們已經安全了。”令狐玉兒高興地道。
冉傾珞點點頭,道:“韓公子怎麼樣?可有受傷?”
令狐玉兒擺擺手道:“他有些累,在睡覺,應該沒有受傷。”
冉傾珞點頭,忽然拉過她的手,道:“妹妹,對不起。在這種時候,韓公子本是屬於你的,可是卻為了救我而委屈了你。姐姐怎麼過意的去。”
令狐玉兒的臉刷一下紅了,她心想道:“完了,怎麼我的想法這麼明顯嗎?”。嘴上結結巴巴的說道:“姐姐又在打趣我了,什麼屬於不屬於的,韓侖是個人,又不是什麼物什。再說了,那種情況下,總不能丟下姐姐不管吧。要是史大哥遇上這種情況,你不是也會把他讓給我嗎?”。
冉傾珞本來笑著的臉頓時凝固了,心中一陣陣的隱痛急劇膨脹。她強自擠出一個笑臉,隨即轉過臉去,眼中滿是晶瑩。令狐玉兒手心一緊,心知自己說錯了話,當時就真想抽自己幾巴掌。心中暗罵自己:“玉兒啊玉兒,你可真是個十足的不解風情不明事理不辨人情不知輕重的大笨蛋,哪壺不開提哪壺。然姐姐現在已經夠可憐了,你幹嘛還要揭她的傷疤。該死該死該死!!”
令狐玉兒緊握了冉傾珞的手,楚楚可憐地道:“姐姐,玉兒錯了,玉兒該死,不該亂說話的。姐姐別傷心,要打要罵衝著玉兒來。”
冉傾珞轉過臉來,眼中晶瑩像是打不上結的珍珠,不斷地滑落。她搖頭淺笑道:“不關妹妹的事,是我的命不好。合該在一生之中有著這一次又一次的劫。合該被命運捉弄著。”
令狐玉兒聲音一顫,潸然落淚,她抱住冉傾珞的肩膀,道:“姐姐不要這樣想,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姐姐是個有福之人,天道恆常,一定不會虧待姐姐。”
冉傾珞失聲哭道:“要是他有什麼好歹,讓我此生何去何從?”
令狐玉兒擦了擦眼淚,道:“史大哥身懷絕技,一定能夠逢凶化吉。我們就安心的上山等候,月圓之前,他一定會趕到的。姐姐要放寬心。要不然,史大哥會心疼的。”
冉傾珞點了點頭,兩人身體分離,冉傾珞拭去了自己的淚。道:“妹妹說的對,至少我自己不能放棄希望。”
令狐玉兒笑了笑,道:“這就對了嘛。”她理了理冉傾珞的長髮,說:“姐姐這麼美的面容,不應該常流淚的。對面板不好。”
冉傾珞淡淡笑道:“這是誰在打趣誰啊?”令狐玉兒嘻嘻一笑,說:“姐姐先休息,我去看看羅大哥。”
冉傾珞挽著她的袖子,道:“我與你同去,這次是我太過任性了。”
令狐玉兒拍拍她的手背,扶著她起身,慢慢向羅嘯成走去。羅嘯成此時擺了個大字睡在地上,雙手之上滿是鮮血,但是其他地方似乎沒有傷口,當她們走近的時候,只聽見羅嘯成還在打呼嚕。
“看來他跟韓侖一樣,也是太累了。”令狐玉兒說道。
冉傾珞看著羅嘯成已經結痂的一雙手,傷疤之下還有一絲絲血痕在湧動。手上有著這樣強烈的傷勢,但是還能安然入睡,羅嘯成究竟是有多累。冉傾珞忽然感到十分自責,若不是她,也許羅嘯成和韓侖也用不著受這份苦。
她們二人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一直不見羅嘯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