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阿尤掙扎的幅度已經越來越小,再過了一會兒,終於也靜止了下來。韓侖這才從她的屍身上松下手來,陰邪地一笑。
那一刻,他好像已經不再是韓侖,眼中的鮮紅和身上散發出的騰騰煞氣,渾然是一個從地獄歸來的修羅惡鬼。
“相公,她們都是無辜的,你不要殺他們,好麼?”他的耳邊忽然清晰的響起了一個聲音。韓侖一陣大驚,腦海中閃過一絲清明,他立即轉過身來,卻並未看到令狐玉兒的身影。
好似從另一個世界回到了現實之中,韓侖渾身冒出了一陣虛汗,他看了看自己沾滿血的雙手,皺眉道:“怎麼會這樣!我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了!”就在剛才,當他腦海中有了要殺這兩個女子的念頭時,那種念頭就好像扔進了引線堆中的一顆火星,強烈而熾熱的想法如同癮症,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殆盡。在動手殺了她們的那片刻,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滿足感。那好像就是天底下最為讓人開心的事。
然而事後,他不禁為自己這種想法感到後怕,喜歡殺戮,這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若是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怎麼樣?方才的感覺是不是很舒服?”一個極其緩慢,語調極其舒緩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韓侖驀然一驚,回身四望,可是卻並不見人影。
“你是誰?!”
“這才幾天不見,怎麼又將我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本就是一體。”
韓侖突然想到了那顆魔靈,心驚道:“你是我的心魔?!”
“什麼心魔不心魔的,我就是你,你本就是魔。哼哼哼。。。”那魔靈一陣窸窸窣窣地大笑,聲音雖然舒緩,但是其中似乎夾著成千上萬根鋼針,一陣陣都夠紮在他的心裡。
不錯,這一直都是他心中無法解開的心結。他不願提起這件事,也只希望那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謊言。然而終究不是。
韓侖鐵青著臉,刻意壓著憤怒的聲音,道:“我是人,不是魔,你休想吞噬我!”
“吞噬你?不不不,用不著,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成為真真正正的魔,到時候,我們會完美的融合,而非吞噬。”
“你休想!到那時,我寧願一死!”
“是麼,那我們便走著瞧吧。我可是很有耐心的哦,嘿嘿嘿。。。”再一陣狂熱的笑聲傳來,韓侖有些不寒而慄,不過轉瞬間,他心中的熾熱似乎也沒這麼強了,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才一次看到床上的兩具屍體,心中的狂熱已經消磨殆盡,反倒是強烈的愧疚湧上了心頭。在她們面前,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說她們並不是自己殺死的,可是方才明明就是自己下的手,而且記憶猶在,也確實是自己先動了殺念。辯解無益,他只得嘆了口氣,道:“兩位姑娘,是我殺了你們。我自知罪孽深重,若有一天韓某遭了報應,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可千萬別牽連到我的妻子。。。。。。對不起。。。”
他喃喃了一句,忽聽見門外響起了大片腳步聲,他緩過神來,立即從腰間掏出隱蠱服下,隨即從視窗輕輕躍了出去。
司徒皇和司徒月朗兩人已經戰了半個時辰。一番交手,司徒月朗還是沒弄清楚司徒皇為什麼要前來與他為難,而且又是在自己受傷的時候,不知他是有蓄謀的,還是無心的。然而司徒皇幾乎已經認定了之前那人根本不是東方至,而就是司徒月朗。之前交手的時候便發現,那人的實力雖然強,但是卻並不是個用刀的行家。刀法生疏,甚至刀法之中摻雜著劍法,刀作劍器,雖然威力不減,但是行家卻還是能一眼看破。不用左手,右手帶傷。這一切的特徵都與司徒月朗如此吻合,實在叫人不能不信。
“皇師弟,你究竟為什麼要與我廝鬥!若你今天不說出個原因,一會兒自去族長處分辨!還有,你擅離職守,如今龍城之中還有東龍宮的賊人未曾肅清,若是龍珠出了什麼問題,我看你怎麼交差。那可是數十名弟兄豁出性命才帶回來的紫宸龍珠啊,關係到寒淵之中那麼多族人的性命,你豈可大意懈怠!”
司徒皇聞言,身形一頓,司徒月朗趁機跳開,喘上幾口氣。司徒月朗的話有道理,他反正就在這裡,想跑也跑不掉,倒是龍珠,如今無人守衛,實在讓人擔心,他有一句話說得沒錯,那都是西龍宮的兄弟們冒死帶回來的,決不能在自己手中丟失。
“你等著,這筆賬,回來再跟你算!”說完,雙臂一陣,向後輕輕躍開,隨即便如游魚一般,迅速消失在視線之中。
“喂喂,什麼賬啊,司徒皇,你這人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