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知道這身後是什麼地方吧。這裡叫寒淵,寒淵之中的萬年寒冰所散發出來的寒氣能夠將一切能量統統吸納磨滅,便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過不去這小小的斷谷。”他忽又冷笑一聲,“你叫我放過你?那我怎麼對得起你身後的那數萬族人!”
冉傾珞自知身後無人,可一時也不想再追問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凝眉肅顏道:“司徒公子,我方才說了,我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等用這龍珠救出我們要救的人,我再設法奪回歸還。”
“龍珠今日決不可離開千島海域!”金龍一聲咆哮,立即向冉傾珞衝了過去。她久久按在弦上的手終於散開,一道強烈的音符迸濺開來。似乎立即又數十道白光從她琴絃之上飛出。
“雨潤梨花!”
琴音驀然盪開,只見那數十道白光忽然崩裂,其中灑出無數片細小的花瓣。飄揚著向那金龍聚攏而去。金龍眼中閃過一抹驚愕,因為就在那梨花雨接近自己的一瞬間,整片天空立即都變了顏色,再也不是美若天女散花地瓊麗景色,所有花瓣立時變成雪白的銀針般的利器,整片天空層層交織,向自己突襲而來。
若只是一小片,這樣的攻勢根本無足輕重。但是成千上萬聚集在一起,卻已經足夠讓一名虛空境的強者感到心驚。他也沒想到,面前這個微微改變了形貌的盲眼柔弱女子,竟然在這柔弱之中隱藏著如此巨大的風雷之力。
當下再不敢小覷,他身上騰起一片強烈的龍息,一聲長吟,聲震數里,強大的能量流立即向四周滾滾衝開,那當頭的一大片梨花針便被這股氣流生生吹散了方向,在空中消散成煙。
然而這一擊是冉傾珞在方才與他短暫的談話之間裡聚集了許久的能量,伏羲琴的力量加上琴姬的實力,那是那麼容易就能輕易躲開的。司徒月朗躲過了第一陣第二陣,可後面的梨花雨卻還綿綿不休地後繼而來。他此時已經因為過度使用龍息而變得有些氣息不穩,少時,金龍眼中忽然有了一陣短暫的迷茫,他身中的龍息也為之一滯,而就在那一瞬,數千根梨花針便生生刺破他的防禦,扎進了金龍的龍鱗之中。
“啊!!”
一陣短暫急切的嘶喊穿上雲霄,司徒月朗咬牙忍住身上的劇痛,片刻間,頭上的汗水便已經如同雨下。而他的龍身也在這片刻間變得虛幻,少時,他便又重新回到了人形,雙膝一軟,撐著劍半跪在地。
“司徒公子,不要打了,你不需如此!”冉傾珞心中不忍,若是再打下去,他必定會沒了性命。她急切道:“更何況現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也攔不住我。如此何益!”
司徒月朗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笑道:“不打和打不過是兩回事,不必擔心,就算今日葬身於這寒淵,那也是我司徒月朗的宿命。與你並無干係,那日若不是冉姑娘出手相助,司徒月朗早已死在東龍宮金龍十二刀之下,如今正好還了你這份人情。”說罷,長劍一動,劍刃忽然化為流水,繩索一般延伸刺而來。冉傾珞手指一動,彈出幾組宮調,正好同他那流水長劍交織一處,司徒月朗此時已經毫無保留,可是冉傾珞見他模樣,不忍再下重手,便只用了七分靈力,這一下倒是兩相對等,司徒月朗急退數步,九幽斷魂蛟也差點跌落寒淵,幸好冉傾珞及時將其收回了魂蘊之中。不過身形停下來的時候,青絲履已經有一半懸在了懸崖之外。
司徒月朗畢竟是無辜者,她實在不想就這樣取了他性命,若是這樣一直纏鬥下去,對他對自己都不是好事。見他無論如何也不肯聽勸,冉傾珞不禁有些頭疼。正無限煩惱間,司徒月朗卻並未閒著多想,立即又衝了上來。雖然他此時已經快到強弩之末,但是他全盛時的實力畢竟要高於自己,卻也不敢小覷。冉傾珞立即凝神應對,一個移靈術便轉到了他的身後。司徒月朗急忙勒住腳步,回身又刺出一劍,在那一瞬間,忽聽得當的一聲巨響,四濺的火花立即讓他雙眼難睜。
他微微退了一步,只見方才擋住他那一劍的並非冉傾珞的琴音,而是一把長刀。
他左右一看,場中又來了兩人,一人執刀,一人執筆,原來是韓侖和令狐玉兒。
令狐玉兒從雨中疾奔出來,一路便向著韓侖的方向追了過去,那個方向並沒有追兵,而韓侖的身法又比她要慢上一些,更加之大雨傾盆,行動困難,不過多久,便在重重大雨之中追上了韓侖。兩人相遇後,玉兒便將龍珠之事告知於他,韓侖猶疑了片刻,隨即決定要先去擺平司徒月朗這個大麻煩。如若不然,救出一個卻又讓另一個落入險境,那這龍珠盜得豈非半點價值也無。
值得慶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