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山頂。
剛剛出得此處,眾人不免大吃一驚。此時在他們眼前的哪還有湍急的飛流。分明是一處架在兩山之間的巨大平臺。寬約數百丈,其上屋舍儼然,飛簷斗拱。宮殿高樓毗鄰而建,其中整合有度,左右對稱,其間水霧繚繞,頂上光陣旋轉。山門之中似乎有著不少人跡,完全一處仙山門派的風範。
見到此處,使用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師門——玄圃堂。當初離開的時候,還正值門派需要振興,大肆招納新弟子的時候,而自己身為大師兄,本該好好引導新入門的師弟師妹,讓他們熟練武藝,勤於修行,曉以大義,能夠為玄圃堂振興而努力。師尊曾經也囑咐過,若是有機會,讓他多回玄圃堂看看,可是想不到這一走就是這許久。也不知道現在玄圃堂是什麼樣子了,雷石有沒有肩負起身上的責任,晴語和追風也不知道下落幾何,還有那位已經曾經的好兄弟,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去他的墓前掃雪了。
想著想著,史雲揚忽然覺得有些悲慼,漫天暖陽照在身上,卻覺得心中一陣寒冷。
“史兄,你怎麼了?”韓侖見他出神,問道。史雲揚搖頭道,“沒什麼,見到此處景色,忽然想起玄圃堂。觸景傷情罷了。”
令狐玉兒道:“玄圃堂?史大哥是崑崙山玄圃堂的弟子?”
史雲揚奇怪道:“我從未對你說起過嗎?”。
令狐玉兒搖頭表示沒有,道:“我只知道史大哥是上官大人的二公子,平時似乎長時間都不在家,似乎是在哪裡治病去了。可沒想到竟然是崑崙四傑之一的玄圃堂。”
史雲揚點頭,道:“家父與玄圃堂的掌門頗有些交情,幼時被林炎投毒,家父束手無策之時將我送往崑崙山,之後便一直待在玄圃堂了。”當時與林炎交戰的時候,冉傾珞和令狐玉兒都雙雙昏倒,因此林炎自述身世那一塊她自然是不知道。冉傾珞自然也不知道,當下聽得史雲揚如此說,心中不免疑惑,問道:
“你想起往事了?”
史雲揚道“自然沒有。這都是林炎說的,他死之前。”韓侖和羅嘯成也想起了之前初到靈界與林炎的那一場大戰,一時間也不免打了一個寒噤。史雲揚嘆口氣,“其實林炎也是個可憐人。”
冉傾珞的心也微微沉了一下,這麼長的時間都還沒有關於失去記憶的一些線索,也不知他的記憶還能不能找得回來。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他的記憶之所以會丟失,乃是因為魔蠶食了他的魂魄,若是能夠將他身中的魔祛除,那他定然能夠想得起之前的事。
“唉,我說,我們還進不進去了。別在這兒耗著啊。”羅嘯成等了好一會兒,似乎眾人都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不免覺得奇怪,出聲說道。
史雲揚這才從回憶中掙脫出來,道:“抱歉,這便走吧。”
眾人出了山洞,踏著面前寬闊的巨大雕花青石路一直向山門走去。這裡的構造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竟然能夠再這樣的兩山之間搭建起這樣巨大的平臺,這等建築技術,實在是鬼斧神工,簡直是人力難為。光這青石路就已經有兩丈有餘,兩旁的石欄是極為珍貴的漢白玉石材,陽光照射,潔白如雪。眾人聽到一陣嘩嘩聲,靠近那石欄邊一瞧,原來下面便是方才上來時的路,白雲稀薄處可以看見直下的飛流,遠處的竹林,以及再遠一些的廣闊平原。
看著崎嶇來路,眾人頓時想起這一路走來的不易,實在讓人心中不快,能夠走到這裡,俯察天下之大,實在是一件太不容易的事。
正在望而興嘆,忽聽得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眾人急忙回頭,只見數十人已經朝著這邊趕來。為首一人留著黑色的長鬚,發冠豎起,濃眉大眼,耳朵削尖。一身白色長袍之上聞著數只仙鶴,讓人見了直覺的有一股凌厲的氣息。當他走近,之間他身邊漂浮著一陣淡淡的白色煙霧,隨著步伐慢慢氤氳,好像踏雲而來,甚是飄逸。
“幾位從何而來?到我拜月山莊有何貴幹?”那人壓住身影,一臉嚴肅的說道,話語之中冰冷如刀,絲毫沒有迎客之意。
史雲揚拱手道:“我們是從龍脈谷來的,在下史雲揚。貴處難登,我們本不欲叨擾,然而我們一行之中有位同伴受了重傷,需要儘快趕往星茸谷救治。尋常趕路怕是要兩月有餘,我那同伴定然挨不到那個時候,無奈之下,只得扣山拜訪,希望此間主人能夠行個方便。讓我們借用龍脈。”
那人轉頭看了看羅嘯成背上昏迷不醒的百里十三,道:“便是此人?”
史雲揚點點頭,道:“正是。”
“百鍊奇毒!倒是罕見,這等毒藥已經是連續數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