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忽然失掉了先前的冷靜,幾乎是自動退後一步,冷聲道:“你識得幹雲?你是何人?”
史雲揚道:“此處怕不是說話的地方,為今之計,最好還是先離開此地。”
那男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羅嘯成和冉傾珞,臉色冰冷,道:“這是我的事,與幾位無關,還請莫要插手。告辭!”
說完,那男子面前忽然放出一道嗆鼻的濃煙,史雲揚三人揮手散去這煙霧,不過片刻間,那綸巾男子卻已經不見了蹤跡。
冉傾珞靠近,問道:“究竟怎麼回事?那人是什麼人?我們為什麼要幫他?”
“因為他是龍淵七劍的劍主之一,和柳故一樣。此人與龍淵有關係,定然與淵離有所關聯。”說罷他將手中的焚天反手背在身後,取出了淵離。此時淵離仍在跳動,史雲揚握住劍身,喃喃道:“幻術不過是障眼法,看你能躲到哪兒去。”
忽然間,四面八方又衝出了好幾隊士兵,口中高聲喊殺,而他們三人站在一堆死屍之中,明顯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三人相覷一眼,忽然間那幾隊士兵開始放箭。箭雨霎時間密密麻麻地飛來。幾人身形一躍,便又竄上房頂。各施神通,在漆黑的夜裡,三人頓時便隱身在夜裡,身形消失得無影無蹤。
輕易的甩脫了身後的追兵,史雲揚手中的淵離便像是為他牽引這一條線,而線的另一端便是那綸巾男子的幹雲劍,有了這層感應,無論如何,那綸巾男子絕對跑不遠。
不多時,三人便來到龍脈谷唯一的出口,那個狹窄的山谷出口,不過現在那裡已經是重兵把守的區域。各種重型的兵甲都已經堆積在這裡,看樣子似乎並未遭到襲擊。不過淵離指示,幹雲劍的下落現在已經在谷外。
“奇哉怪也,那傢伙是怎麼出去的?難道會飛天遁地不成?”羅嘯成嘆了一聲。忽然間,史雲揚看見地面上有一圈微微的腳印,印子是新的,顯然便是之前那綸巾男子踩出的。
史雲揚也十分奇怪,難不成他真的會飛不成。可轉念一想,之前那綸巾男子放出煙霧的時候瞬間逃逸,好像他懂得一些幻術,怕是使用了什麼障眼法,現在已經逃出了谷口。堵在這谷口的守衛中,有的實力不凡,幾乎有數名空境後期的強者,若是使用鎖形術,怕是有被發現的風險。強行闖出更是代價沉重,實為下下之策。
想了好久,淵離的顫動忽然變得小了些,這便說明那綸巾男子已經走得遠了。若是再耗下去,怕就要追不上了。
“等不得了,我們另想辦法出去。”
史雲揚環看四周,忽然間發現不遠處有一塊光滑的石壁,石壁表面生滿了青苔。三人飛快的靠近,只見這石壁的上方有一道長長的突兀岩石,剛好能夠作為落腳之處。沿著這塊岩石,便有希望從這些士兵的頭上悄無聲息的繞出去。
此時也沒有其他辦法,史雲揚率先在那光滑的石壁之上借力上躍,片刻之後便伸手抓住了那石壁的邊緣。史雲揚輕輕招呼著兩人,羅嘯成和冉傾珞也飛身躍了上來。三人屏息凝神,收起自己的內息,讓自己完全在這夜空中隱了形。三人現在根本沒有以靈力借力,僅僅憑著手臂的力量掛在石壁之上,一點一點的向谷外移去。雙腳懸空,腳下便是一隊隊戒備森嚴計程車兵。
這山谷的出口大約有三丈左右,若是以靈力躍出,不消片刻的時間便已經出去。可是此時僅靠力氣,這時間變過的緩慢至極。僅僅滑到兩丈的時候,三人都已經是大汗淋漓。
羅嘯成的汗水順著繃緊的手肘淌下,忽然間,一滴汗水從手肘之上滴落下去。頓時滴落在一名士兵的頭上,發出一聲微微的滴答聲。那名士兵奇怪的一抬眼,不過卻什麼都沒發現,不過一摸頭上的盔甲,卻的確溼了一點。
“下雨了?真是奇怪。”
虛驚一場,羅嘯成知道手肘之上的汗水落下之時便猛一驚,身形連忙趴在石壁上一動不動,火光能夠照亮的範圍有限,他身形所在的地方只要不被火光照到,便還在黑暗之中。幸好那士兵沒有繼續追看。不過這樣一下子,也將他嚇了好一大跳。
最後一丈的距離,幾人三兩下便躍了出去。身形穩穩落在谷外,立時便隱藏在了草叢之中。
半晌後,見並沒有人追出來,史雲揚三人鬆了一口氣。淵離的感應越來越微弱,再也耽擱不得,史雲揚三人便飛快地追著那綸巾男子跑遠的方向而去。
龍脈谷外便是一片幽靜的竹林,不知何時,月已經升上天空,正在層層淡淡的雲層之間發散著微弱而朦朧的光線。地面上隱隱綽綽,放眼望去,到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