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手上,她發現這不是雪,而是白色的雛菊花瓣。
這種花也同這霞光一樣,分外的美,可是見到這種花的時候通常是在葬禮之上。
又是一種不詳的美。冉傾珞緊緊攥著那片白菊花瓣,手心微微起了一層汗。
“尊者讓我們前來迎接貴客。”一名女子柔柔的說道,臉上雖然透著微笑,但是眼中卻是死寂一般的漠然。那雙眼睛竟不是人的眼睛,而是有著像爬行動物一樣的重瞳。
冉傾珞只是稍稍一驚,這當頭的一名女子長得眉清目秀,一身盛裝更是襯托出了她的雍容華貴。便是身後的那些紅衣侍女也是無比清麗,即便稱不上傾國傾城,可至少也不想冉傾珞想象中的魔族的樣子。
“這位想必就是貴客了。”那女子淡淡一笑,委身行禮。
冉傾珞面色冷淡的道:“什麼貴客,不過是俎上之肉,階下之囚罷了。”
那女子道:“姑娘言重了,主人吩咐,以禮相待。我這便為姑娘除去身上負累。”
長袖一揮,只見袖中飛出一陣白色的菊花,繞著冉傾珞的身體旋舞一陣,像是一隻只白色蝴蝶,她身體中的那四枚絕脈針受到一股力量的吸引,迅速的飛出了她的身體。
那一刻,冉傾珞身上的刺痛戛然而止,一時間彷彿千斤重負被扔下,身子輕得能夠墜入雲端。那種輕鬆難以言喻。
“將軍請回,尊者只見貴客一人。”那魔族點點頭,道:“屬下告退。”
冉傾珞此時才知道,原來這個女子的地位並不簡單。她猜測應該是那兇獸窮奇的左膀右臂之類。
周圍的幾名魔族並未重新回到那巨獸的身上,而是憑空消失不見。那七八丈長的巨大黑色怪獸就像是海市蜃樓一樣,慢慢的黯淡,最終無影無蹤。
冉傾珞又是一驚,那女子卻毫不為意。道:“姑娘請隨我來。”
她一手搭在冉傾珞的手腕上,她的手冰涼沒有溫度,一如她眼中的無情冷漠。忽然間冉傾珞只覺得自己竟像是靈魂出竅一般,身體變得很輕,那紅衣女子輕輕一躍,冉傾珞就像是她手中的一根白菊花一樣,隨著她的步伐在空中信步而遊。
冉傾珞的身法不差,但是像她這樣在空中慢慢行走,翩躚落步,似乎每一步都踏到了實處,這卻是從來未曾見過。
此時飛在空中,腳下便是一望無際的紅色珊瑚樹,那抹鮮豔的紅色從腳下一直伸向天邊,平鋪開去。風中微微起伏,如同夕陽下的玫瑰海洋,令人心曠神怡。
冉傾珞的心裡竟然沒有了那麼多的緊張感,反倒覺得,這樣的地方,即便是死去,也應該是一種享受吧。
身邊的女子一直微微笑著,不過眼神之中仍然寒冷如冰。從見面到現在,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溫文細語,但是她那雙重瞳之中卻永遠都折射不出一點波動。彷彿也同這島一般,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這麼美麗的女子竟也帶著那種氣息,又是一種不祥的美。
“我本以為魔界族類都如同其心,醜惡難當,想不到還有你這般楚楚動人的魔。”
那女子淡淡一笑,道:“那隻能說姑娘見的魔實在是太少了。魔族之中與其他各界都是一樣,有著許許多多的種族,修羅,欲魔,羅剎,夜叉等等,其中羅剎一族的女子多出絕色,論及名氣,怕是連人界南海鮫人都要避讓三分。只不過六界對魔界偏見太大,因此羅剎女的美貌只能生生埋沒。”
冉傾珞道:“原來你是羅剎。”
那女子微微頷首,道:“正是。我名冰菊,是窮奇尊者的侍女。”
“魔界的竟也有侍女僕役?”
冰菊道:“自然是有,不過公子卻是並非尋常的魔,能夠侍奉尊者身邊,是冰菊一生最為幸運之事。”她臉上浮現了一抹緋紅,冉傾珞看見,她眼睛裡竟然反射出一抹柔情,不過與愛戀不同,更多的卻是忠心。
魔族無心,更無七情,愛戀一說,根本無稽之談。
不過冉傾珞覺得,這個女子若是有一顆人心,這份忠心怕是立即就會化為濃濃的情意,至死不渝。
冉傾珞心裡忽然很想知道,那窮奇尊者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物。
在這紅色珊瑚海上飄飛了一段距離,冉傾珞忽然見到這座小島的中心有一座鱗次櫛比的宮殿群,雖然不甚宏偉瑰麗,但是也算得上十分精緻。更加之這島上的紅色珊瑚的映襯,更是顯得如同天外聖潔之處。
這種地方怎麼會是一個魔所在的地方,冉傾珞心中第一次泛起了對魔族的強烈好奇心,雖然這種好奇之中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