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慢慢向自己房間走去了。
史雲揚的房間便在她旁邊,他受傷極重,一直昏迷不醒,住得近些也好有些照應。如今見到他,她心裡已經不再有那股想要報仇的衝動。可是卻也無法說服自己去重新審視兩個人的關係。因此除了替他療傷之外的時間,她都不敢和他呆在一起,他怕自己的情沖淡了仇恨,也怕自己的仇恨扼殺了這份情,她小心翼翼地在兩者的夾縫中踽踽獨行,心裡卻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走到房間附近的時候,冉傾珞頓住了腳步,久久沒去推門。幾次三番都想邁進房間去,然而腦海中總會有個聲音瞬間又將她拉回來。
她終於還是鬆了手,轉身走近了隔壁房間,輕手推開了門。
史雲揚還昏迷著,身上纏滿了止血的白紗,像蠶蛹似的癱在床上。冉傾珞走近他身邊,在他腕間搭脈。連續十多個時辰為他輸送靈力,如今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最多這一兩日便能醒來。他傷勢並沒有惡化,冉傾珞心裡也放了心,便起身準備離開。
可剛剛轉過身,她的手便被捉住了。
“放開。”她冷冰冰地說道。方才進來到現在,竟然沒有察覺他竟然是在裝睡。
“你就。。這麼恨我嗎?傾珞。”史雲揚的聲音綿軟無力,卻能聽出心底的哀慼。她這麼說,史雲揚卻抓得更緊了。冉傾珞不答他的話,順勢向前跨了一步,史雲揚身子便被她帶出了一截,半懸在了床沿邊上。
“你想要怎樣?”冉傾珞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史雲揚蒼白的臉上泛出一絲苦笑,他吃力地再握緊了她的手腕,道:“我寧願你殺了我。”
他感覺她的手在發抖,不知為何,他心裡生出一抹淒涼,一抹感動。因為只這一個微微的動作,他已經明白她心裡的一切。
“我殺不了你。或許這是我此生做過的最大的一件錯事。”她仰起頭,拼命的控制自己的眼淚。
“傾珞。。。”史雲揚欲言又止,心中想著徵求她的原諒,可不知為何,終究說不出口。
“鬆手吧,我累了,要去休息。”她仍是那樣的語氣,不冷不熱,恰是這樣,最傷人心。
“不能多留一會兒嗎?就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懇求道,可話一出口,卻連自己都覺得難過。
冉傾珞道:“你剛醒不久,身體還很虛弱,一會兒會有人來給你換藥,我都交代過。時辰也差不多了,我還有事,請你放手。”
史雲揚嘴角抽搐了一下,澀聲道:“我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他極不自然得笑了笑,終於還是鬆開了手。冉傾珞也不去回頭看他,快步走出了房門。衝進了自己房門。
少時,房中傳來一陣陣低低的啜泣。
史雲揚仰過身子,綿弱地呆望著屋頂,心中萬千思緒難平,終究卻只有一個念頭。
“究竟要怎樣她才能原諒我呢,你要我怎麼辦?”
他長嘆一聲,側過頭,卻看到了床的內側擺著那把已經已成殘劍的淵離。他慢慢撐著身體坐起身來,捧過那柄劍來,輕輕撫摸著劍身上的符文和凹槽。斷裂處十分平整,便像是被其他兵刃生生削斷的一般。
他嘆了口氣,道:“當年冉前輩託你我將這劍送往南疆,女媧大神再讓我們送往神界,一路走來,風雨無阻,劍在人在,今日劍斷了,你也要離我而去麼?”
淵離劍身中源源不斷的劍氣傳了出來,這感覺已經不同於以往那把邪劍,這劍雖然折了,但是卻如獲新生。
這股力量似乎讓他受傷的心平復了許多,那是一種堅強,更是一種安慰。史雲揚覺得心裡似乎好受了些,慢慢地握住了劍柄,眼中露出了堅毅的神情。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兄妹相認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兄妹相認
接下來的時間裡,似乎一切都十分平靜。戰爭在很遠的地方,他們看不見,自然也感受不到那疆場的緊張。日復一日的只有清閒。羅嘯成幾乎喝光了酒窖裡所有的幻雲萍,終於捨不得再肆無忌憚地豪飲。玉兒和韓侖仍每天都去拜祭楚憐君,而冉傾珞則幾乎日日都站在雲麓邊緣,從清晨一直到傍晚,至夜便回。有人來了便說幾句話,沒有人的時候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立著。自從他醒了之後,他每天的藥量用度她都會親自安排過,不過卻從來不再去他的房間,也從不問起談及,甚至讓楚玄風替她換了住處。
史雲揚的傷勢漸漸有了好轉,能夠下床,能夠走路。可是他卻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心裡空得發慌。他每天都會去窗